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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意没想到薄昭浔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她霍然站起,急于维护自己这个手工糖果师的尊严,铿锵地解释:“都是糖怎么了?连科学家都说,甜食可以让人获得更多幸福感,尤其是糖果,能够……”
“所以呢?”
“当……当然了,也不是只有糖,还……还带了一些衣服、玩具什么的。”在他强大的气场面前,乔初意的气势飞流直下,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身后的秦皎皎怒其不争,伸出手指戳她的腰。
“瓦觉县的孩子患龋齿率高达95%以上,而且超过七成牙列不齐,这里设备不足,不能进行正畸治疗,只能开展窝沟封闭,充填浅龋和中龋。”薄昭浔把小女孩拉起来,拍掉她身上的尘土,又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淡淡地看向乔初意,“你真是千里送鹅毛啊,专程运了这么多糖过来,有爱心。”
他这种语气可没带丁点夸赞,乔初意不敢顶风而上跟着瞎贫,像鸵鸟一样缩着头。
风轻轻地吹着,一时无话,秦皎皎扛住压力找了个契机打破尴尬,她看了看风度翩翩的薄昭浔,这才明了乔初意跑这一趟的小心思,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朗诵:“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初意小心地偏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在乎山水之间也。”秦皎皎亡羊补牢,张开双臂感叹,“啊!”
气氛更尴尬了。
秦皎皎讪讪地笑着:“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如此美景,不免诗兴大发……”
“很应景。”片刻后,薄昭浔笑了,他朝乔初意走过去,脚步落在地上很轻,却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解下乔初意胡乱绑在腰上的围巾,修长如玉的十指微曲,帮她把围巾系在脖子上。他们离得很近,乔初意可以清楚地看到薄昭浔流畅的唇线,鼻梁高挺,再往上,是清澈的眼眸。
“不冷吗?”他完成系围巾的最后一步。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砸在耳膜上。
怦,怦,怦。
“很……很热……”她结结巴巴地说。
乔初意没说谎,她现在两颊滚烫,添把火简直可以飞天了。
乔初意承认,秦皎皎说得对,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听说清淮市各医院共抽调了十名牙科医生赴瓦觉县义诊,其中就有薄昭浔,于是她丢下开张没多久的糖果店,马不停蹄地赶来,只盼望能见他一面。
“很快就会回清淮,这两天你待在这里,乖一点,不要惹事。”薄昭浔收回手,又问,“听说你现在在做手工糖果师?”
乔初意忙不迭地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你喜欢和我唱反调的毛病,一点没改。”薄昭浔挑眉。
本来想搭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乔初意愣怔,是啊,这么多年过去。
往事历历在目,似是满川风雨也穿不透,她在原地,顷刻觉得时间流转,十几岁的他们站在回忆里,年轻且张扬,好像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事能将他们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