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眶里闪烁着期待与思念。“妈妈，你回来了，我想你！”她紧紧抱住许橙的腿，泪水涟涟。然而，许橙却无情地抽开了她，皱着眉说：“别弄脏我的新裙子，我好不容易买的。”这种冷淡，许橙自始至终未曾改变。在她心中，哪有女儿的陪伴更重要？
我站在他们三人之间，心中满是对这对情侣的愤慨，几乎要冲出去驱逐他们。就在即将出手的一刹那，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死寂的存在，没有感觉，没有触碰，无法体验世间凡尘。沈左曾是许橙青涩岁月里的初恋，因家庭背景的巨大差异，他们的爱情未能开花结果，被迫分离。如今重逢，难道只是旧情复发？
许橙一进门就开始寻找我的身影，她的声音带着责备：“傅沫，你爸呢？他又忙于应酬吗？如果再这样，你就跟着他，别一个人待家里！”还未等沫沫回应，她又开始贬低她：“还有，我为你报名的舞蹈课你为何总是迟到，老师已经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不听话的话，小心我真把你送到乡下去。”
我明白，许橙其实只是出于保护，试图用那种严厉的方式唤起沫沫对学习的重视，但她的教育方式确实过于直接了。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曾三次试图通过电话与她沟通，可惜，她始终未曾接听。第二天，电话那头的她显得浑浑噩噩，记忆里她说过什么，我已记不清，只记得那时的她，轻描淡写地建议将骨灰撒向远方。沫沫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扣动着，这是她面对质疑时的习惯动作。
曾经，每次许橙责备她时，她都会带着一丝羞愧，小声说：“妈妈，爸爸……他……去世了。”五岁的孩子，将悲伤说得如此淡然。许橙闻言，眉头紧蹙，仿佛在质问：“傅沫，你脑袋哪根筋搭错了？”沈左见状，示意我无需动怒，他蹲下身，温柔地抚摩着沫沫的头，声音平缓：“沫沫，告诉我，这真的发生了吗？”
沈左似乎还是那个不拘小节的样子，他的穷酸模样并没有改变。我早就察觉他们之间的联系，可那时，我选择给许橙留面子，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以暗示的方式默默推动她离开。现在看来，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擅自闯入，试图占据沫沫的生活。令我惊讶的是，沫沫看到他，竟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坏人，别碰我。”
许橙听闻这话，怒火中烧，质问：“傅沫，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平时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她难以置信，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傅景深大声咆哮：“傅景深，你到底要怎么样？之前就让你女儿在我身边搞小动作，现在又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她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们父女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沫沫没有回应，只是指向客厅中央摆放着的遗照。许橙凑近一看，几乎当场昏厥，那照片上的景象刺痛了她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