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南知雅来不及拒绝，就听见贺冉欣然同意：“好。”
训练室，两排电脑都亮着屏幕。
可所有人都聚集在两台电脑之后，神色各异，有凝重，有兴奋，有好奇。
桑嘉航已经退役两年，手指的操作能力和头脑的反应能力都不及巅峰时刻。
而贺冉正值电竞的黄金年龄，这番比赛，胜负难料。
随着话落，“砰”的一声，瞿时业身后的门被甩开。
桑嘉航脑袋上还包着滑稽的纱布，眼睛却布满了血丝。
“南知雅？”语气却是冷的，“她怎么了？她人在哪？带我去？”
瞿时业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车子将将停在医院门口，二人一路进了急诊室。
直到看着医生正在给脖子套颈托的南知雅，二人的心才算放回了原地。
瞿时业瞪了一眼贺冉：“小兔崽子，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碎发挡住了贺冉的眼睛，只有缝隙里透出几丝愤怒。
“是那个女人推的教练。”他看向瞿时业，“那么大的声响，要是脑袋磕在墙上，我们现在就在手术室外了。”
瞿时业瞄了一眼桑嘉航，略有些烦躁的说：“我知道。”
“好了，我没事，”绑好颈托的南知雅终于能出声，“是你大惊小怪。”
医生转过了身子，瞧见桑嘉航，微讶：“你们什么职业啊，拳击吗？个个伤成这样？”
瞿时业说不出口是电竞，只说：“谢谢医生。”
他让贺冉先带着人回了俱乐部，接着对拉住的桑嘉航说：“聊聊。”
医院对面有家咖啡店，卡座清净，珠帘挡住了走廊的视线。
瞿时业拿着勺子打破了拿铁上的拉花，脸上的表情短时间里宛如翻书般变化无穷。
最后他将勺子一扔，语气夸张：“你就是南知雅前夫？”
“真是操了。”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嘴里一连发的国粹，“***就是那个混账，我还她妈引狼入室，真是，***的。”
“你知道我？”桑嘉航皱了皱眉，“她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没有。”瞿时业睨着他。
他身体前倾，两个手肘撑在了大腿上：“你知道我是在哪见到的她的吗？鸭蹼山，山顶的悬崖边上。”
听到这个地名，桑嘉航瞳眸微闪。
瞿时业继续说着：“她那时坐着轮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悬崖边。”
话语带着回忆一同涌现，瞿时业还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
鼓动的山风从南知雅身边吹过，从轮子的缝隙里钻过，仿佛能这么驮着她升空，然后掉进崖底。
“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能够从一个人的背影上，看出了无牵挂四个字。”
那时，她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离婚协议。
瞿时业回想着，心里有些难受。
他那时没有看到签名，不然打死都不跟桑嘉航有牵扯了。
他想起了当时看到南知雅的第一感受：她在想，从这里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