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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捂着胸口,痛苦并没有伤她几分。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痛入骨髓。自知已无解脱之法,她转过头去,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柏,新衣在床边的柏木箱里。”说完,她化为凰,疾风般飞走了。
站在那里的柏还没从那惊魂一幕中反应过来,便只剩他一人留在那寂静无声的院子里。此时已近日中时分,在田野中耕作的人们早已回至家中。他在外面又站了一会儿,阳光并没有让他觉得暖和些,便回屋了。
在里屋,他坐在床上,心里惦记着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她始终没有回过头来,那背影却又像极了靖。
他侧过脸,看了看床边一堆兽皮底下,那个柏木箱子是父亲用院子里的柏树做成的,样子不是很好看。但却也是这时最美的木箱了,他打开它。
奇怪,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注意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告诉他里面装的只是从别人家换来的零碎的物件,不中用,所以他从未打开过,也对其没有好奇心。
一件兽皮短衣,和一条兽皮套裤。下面被压着的还有缝到一半的孩子的短衣,一旁还搁着当年发誓愿时她头上别着的花,虽然已经干枯,但他还是辨认出它曾经的姿态来。
他拿出那短衣套裤,穿上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身板儿,略大了些。不过,好暖。那个女人真的就是靖么?还是只是另一个魔女?
他真的无法想通这些亦真亦假的事情,宁愿相信靖已经死了,也不愿抱着所谓她还在哪里游荡的幻想过自己的余生。
该去喊母亲来吃晚饭了,羽放下石斧和木柴,“我去喊外祖母吧,父亲,您就歇会儿吧。”此时外面也不算太黑,太阳还在远处不肯回去歇息,一道暗红色的霞光,在半空中悬着。
靖在远处看着那个熟悉的院子,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被灼烧似的疼痛始终不肯离开,提醒着她,做为普通人的日子,从十八年的那天已经结束了。
见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连忙往母亲的屋子的方向跑,她一阵不安。她悄悄的跟了过去,尽量不被人发觉。
刚跟到院子外面,便听到柏的哭声。顿时自己的眼睛便红了,她尽量控制着自己,没有哭出声。并偷偷的在那里跪下,拜了拜,希望母亲能原谅自己这个不孝的女儿。
还没等他们从屋里出来,她已经悄悄的走了。只在那院子外面的地上留下了两道重重的膝盖印,而后又慢慢被风吹来的灰尘填满,抚平。
柏和羽从屋子里出来,今夜只能让母亲在屋里过一晚了,明日再将她葬于田野。今夜的风都是涩涩的,他们赶回家吃掉那早已凉掉的晚饭。
然而,此时的晴却在计划着一件大事,没有带上一个灵奴,带上她们也只会碍事。独自一人飞往最东方的一片大陆,亦是最神秘莫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