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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尉来聪慧正直,能辅佐他是小人福分。”村长的声音一贯低沉却掩不住其中的激动。
“若有应诏那一天,村中妇孺可有安排?”
“吾等已准备多年,所生小儿尽学武艺,女儿生即淹溺而亡,妇人均已书绝命血书,启程那日,便是自尽之时。还望您向恩人陈情,东宫遗人忠心日月可鉴,愿为恩人霸业效犬马之劳!”
话音刚落,一枚飞镖从窗户射出,陌生的声音冷冷地道:“尉掌事,有劳了。”屋内再无声音。
宋凡星冲甄珠和尉来做了个口型,甄珠会意,两人狂奔而去,尉来却愣在原地,如同石塑。
再见到尉来时,两人已被绑在宗祠里,早知道这么快会被捉回来,就不跑那一百多米了。
“你二人都听到了什么?”村长问。
两人齐刷刷的摇头,换来了响亮的鞭子声。
“再嘴硬,疼的就是你们!”
“村长大人,您行行好,我们的确是听了,可中心思想还没捋清楚呢就被发现了,不值当杀人灭口呀。”甄珠委屈地道。
“这些话村中之人皆无妨,唯独不能被你等外人知晓,怪只怪你们运气不好。来人,扔到河里去。”
尉来跪在两人身前,挡住来拖他们的人,“爹,爹!求您放他们一马吧,是孩儿带他们来的,都是孩儿的错。”
“尉来!我们已苟且了十六年,如果因此二人坏了大事,怎对得起魏东宫?!”
“孩儿不懂,魏东宫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何让我全村人付出如此代价?”
“他是你爹!”
尉来震惊地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您并非我生父?您说我娘被神仙带走了是骗我的?您养我十六年,只是拿我当工具?”再抬起头时,尉来秀气的脸上已见泪痕,“您可曾想过我愿意与否?”
鞭声呼啸,村长怒不可遏。“住口!当年太子陈魏为二皇子陈威诬陷,招致满门抄斩,此后陈威小人登帝位,你爹娘却含冤九泉。恩人千辛万苦救你出宫,为的就是保下太子血脉,你岂能糟蹋众人的一番心血?”
“我不愿意!”尉来激动地喊道,泪水模糊了倔强的脸。
“你再说一遍?”村长的声音威严中带着颤抖。
“我说,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棋子!我不愿意让大家为我而死!”
啪——
巴掌声响彻宗祠,村长眼睛通红,指着宗祠的牌位,悲愤交加的声音如同泣血,“你可知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是冤死的东宫人!一百三十五口,从十岁刚入宫的婢女,到五十六岁的奶妈,还有为了让你活,狸猫换太子的婴儿,你是想让他们白死吗?你是想让贼人之子霸占属于你的王位吗?你是想让我们全村人都白白浪费十六年光阴吗?十六年啊!就因你一句不愿意,就化为泡影吗?尉来,你是我们的未来啊!岂能为一己私欲便不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