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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磕破了头,赵元徽还是不肯解她的禁足,不让她为沈家出面,她虽再三周旋,也只保住了大哥幼子沈文韬的性命。
如今骤然听到沈文韬身死,只觉得浑身冰冷。
可她毕竟要死了,连自己的亲儿子也护不住了,又能护住谁呢?以赵元徽和温流婉对她的厌恶,怕是她早点死才能不牵连玖儿吧。
温流婉刻意地用帕子掩了掩唇,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似的。
“瞧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小侄子到死都还惦记着,要振兴沈家,光复门楣呢?死之前嘴硬的样子还真是跟你一模一样呢!”
沈晴砚看着眼前毒蛇一般的女子,终究止不住地血气上涌,喉头甜腻,喷出一口血来。
温流婉躲闪不及,被啐了一面,厌恶地拿帕子擦着,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狂喜:“你就算死了,也是乱臣贼子的女儿!是牵连儿子的母亲!等你死了!我一定会让元徽忘记你!哈哈哈!你只会成为我的一道影子!”
没防备外头的门突然被大力撞开,赵元徽冲了进来,狠狠地掴了温流婉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温流婉的发髻一下子都歪斜散开。
赵元徽恨恨地瞪着她,泼天的怒意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温流婉心里紧张!赵元徽怎么来了!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明明他们俩一副死生不复相见的样子,结果还是放不下沈晴砚这个***!
温流婉哭得凄惨可怜:“主君误会我了,我是在替你不平啊!像她这种与外男纠缠不清,让主君声誉受损的人如何做得了这赵家的嫡女正妻?她生下的孩子血脉不清,怎么能做侯府的主人啊!且她母家通敌叛国是圣下亲自定的罪,奴刚刚说的哪句话不是实话?”
赵元徽狠狠一脚踢开温流婉,那脚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正踹在她心窝,却还不足以让他解恨:“谁让你这么说她的!***!你怎么敢!”
却不知纵容这些传言的,正是不管不顾一味逃避的态度。
赵元徽怒极了:“来人把她拖下去!先关进柴房!”
在温流婉的呜咽咒骂声中,赵元徽颤抖着走近床榻上瘦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沈晴砚,近乡情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他嗫嚅着开口,问出了那个他心中发酵多年的疑惑。
“晴砚,玖儿他,当真是我的孩子吗?我们新婚那一年,我在外头当差,家里走水,宅子的火被扑灭时,贺祈年从你的院子里抱着你走了出来......”
沈晴砚的泪早已经流不出来了,她痛得只想笑!
她没有看赵元徽,扭头看着赵玖,满是后悔:“玖儿,娘这一生,临了了都是后悔,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你,却没能给你快乐幸福的生活,让你一出生就没有得到过父爱。如今娘死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就当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父亲!”
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有了这样认知的赵元徽心里又慌又急,不会的!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