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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养了十年的棋子,还没到用处便要逃离他,换做谁都会生气。
她上前,俯身拾起房契,嘴角勾着凉薄的笑,“爷日理万机,略有不知也属正常。”
说话间,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房契,只听沈遂的冷笑声传了过来。
“这算是皇城数一数二的宅子,与镇远王府一东一西,可见皇上用心良苦。”
语气间满是嘲讽。
阿乔收起房契,很是满意,对上沈遂冷漠的双眸,笑容不减,“相隔再远,也都是在皇城之中。只要爷一声令下,阿乔还是能够即刻出现在爷的面前。”
话音落下,沈遂的脸色越发阴沉,却是冷笑道,“不知阿乔姑娘何时搬离?”
“我也没什么行李,即刻便能动身,只是不知爷可否将浅浅赏我?”阿乔问。
浅浅虽然一直都在伺候她,却是卖身给镇远王府的。
沈遂看着阿乔那淡漠的脸色,嗤笑了一声,“可,一会儿本王亲自送你过去。”
亲自二字,好似莫名加重了音。
这让阿乔心里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但面上还是恭敬道了谢。
行李,的确不多。
几身换洗的衣衫,几张从前沈遂赏的银票,一把随身的匕首,拢共一个小包袱都装不满。
十年,这是她在镇远王府里,全部的东西。
“姑娘。”浅浅跟在阿乔的身后,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这个……不带吗?”
锦盒里装着的,是沈遂亲手刻的桃木簪。
她方才收拾行李时,刻意落下的。
心口莫名一抽,她刚想说不带,就听浅浅道,“若被王爷知道您没带着,恐怕……”
沈遂脾气不好,阿乔这几日已经惹恼了他不少次。
想着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不便与沈遂彻底撕破脸皮,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带着吧!”
说罢,这才转身离开。
却在踏出芳华苑之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还记得,当初沈遂被封镇远王,赐下这座宅子时,带着她亲自来选了此处。
这儿,离沈遂的院子最近,本该是王妃才可入住的地方。
彼时,她还傻傻的以为这是沈遂对她的暗示,如今想来,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深吸一口气,阿乔转身离去,再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府外,沈遂早已骑着高头大马,等候多时。
阿乔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怔愣。
虽然知道沈遂这人向来说话算话,说会亲自送她那必定不会食言。
只是阿乔以为,沈遂好歹会喊辆马车来,这骑马算什么?
此时,沈遂正坐在骏马之上,邪睨着看她。
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伸了手过来。
意思,是要她共乘一骑?
阿乔的眉心低了低,“爷,不妥吧?”
别说她如今并不想与沈遂有任何过多的肢体接触,只说这男女有别,她也不该与沈遂共乘一骑。
沈遂没说话,眉尾却是轻轻一挑,那只伸出来的手,也久久不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