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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屹坐在对面,看着她吃东西像小猫一样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的,但是吃的很香,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你晚上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回家。”周绵头也没抬地说,“吃饱了,有力气了。”
周绵一个人干掉了两只海蟹,把钟屹都给看呆了,让她喝了两大杯姜茶,才下楼要送她走。
“谢谢。真心的。”
家楼下,周绵下了车,冲他挥了挥手,正要上楼,一抬头,发现自家楼上灯还亮着,客厅窗户前还趴着个黑影。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她没再看钟屹,转身上了楼。
“那男的谁?”
她刚打开门,就被周慧子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门口。
“那不是郑璟的车,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你刚走,你干什么去了这几个小时?谁送你回来的?”
周绵不答话,周慧子连珠炮似的炮轰她。
“你怎么跟你爹一个德行?在外面就管不住自己是吧?真是学什么不好,学你那个要死的爹在外面勾三搭四?”
周绵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的破口大骂了。
从离婚之后,周慧子有个什么不顺心的,就把她当成出气筒一样,用最难听的话,最带侮辱性的话语来骂她。
周绵去饮水机倒了杯水,还没喝,就被周慧子抢了去。
“还有,你又怎么欺负小恒了?他哭哭啼啼的家都不回了,说找你要个滑板你都不给买?我他妈的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周绵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要回房,周慧子气得面红耳赤,举起杯子就朝她后背砸了去。
“砰!”
玻璃杯咋在她的后背上,掉在地上碎了,玻璃渣炸飞得到处都是。
周绵被砸得站立不稳,胸口跟破了个洞似的,疼得她倒吸冷气,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跟你爹一样!你俩都给我早点死好了!”
周慧子不知道骂了多久,骂的累了,才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周绵看着满地的玻璃渣,还有自己被划破的手掌,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
是啊,早点死就好了。
死了,就解脱了。
反正这人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回了卧室,她找出一个小行李箱,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夜去找了个酒店定了一个星期的房。
钟屹去上课的时候,专门带了周绵想吃的甜点,用精美的粉色盒子装着,提在手里格外的显眼。
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周绵。
“帅哥,又来上课啊?”
陈曦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看到他手里的粉色袋子,愣了愣,探询地问道:“你......在等人?”
“周绵老师上课去了?”
钟屹毫不犹豫地问。
“啊,不是,她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在干嘛。”
陈曦巴拉巴拉地说完,清亮的眸子眨了眨,“你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