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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加入我们吧。」
「高考只有一次,生命可以重来。」
这时,所有的同学都扭过头来,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笑容看着我。
他们齐声说:
「高考只有一次,生命可以重来。」
4
我毛骨悚然,仿佛被蛊惑了一样,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走廊走去。
我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大脑中被反复播放着「高考只有一次,生命可以重来」的音频。
对……对啊。生命哪有高考重要呢?
我机械地迈开步子,就在我一条腿即将跨过栏杆的一瞬间—
「叮铃铃—」,刺耳的上课铃响起,我的意识回笼,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把那条腿收了回去。
楼底的空地上现在不止有许岩,还有刚刚跳楼的三位同学的尸体。
此时,那四具尸体,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头颅却高高昂起,嘴角勾起,血红到有些发黑的眼珠直愣愣盯着楼上,盯着……我。
仿佛在对楼上的同学发出邀请,邀请着加入他们。
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被尸体盯着的恐惧同时裹挟了我,我仿佛是即将溺毙的旅人,窒息而绝望。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惊,回过神来发现是郝老师。
郝老师正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在这愣着干嘛,上课铃是摆设吗!」
我急忙道歉:
「不好意思老师,我马上回教室。」
我心跳如雷,坐在座位上,余光瞥见许岩的嘴角扯了扯,对我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郝老师清了清嗓子,说:
「现在班上出三名同学,去老的行政楼搬试卷!谁来?」
我愣了一下,老的行政楼是十来年前就废弃不用了的,离教学区还很远。怎么要去那里搬试卷?
在我愣神的瞬间,许岩已经举起了手:
「老师,我和江满去搬。」
「我也去。」另一个女同学开口,我记得她叫刘静。
我猛地回神,下意识说道:
「我不去。」
郝老师听到后,不悦地看着我:
「江满,你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为班级做点小贡献都不愿意吗?」
我下意识反驳:
「老师,我今天不太舒服。」
谁知,郝老师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笑:
「不舒服就重来一次嘛。」
我警铃大作,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顺着郝老师的话继续。我立即说:
「但帮助班级搬书这种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我拉着许岩和刘静迅速离开了教室。我隐约还听到郝老师嘀咕了一句什么「可惜了。」
我不敢细想,留在教室和去行政楼搬书一样凶险,我只能选择一条暂时安全的路。
5
来到行政楼门口,大晚上的,楼里却并没有开灯,漆黑的大门敞开着,仿佛要吞没进入的一切。
许岩慢悠悠地解释:
「这个点,文印室都下班了。灯都是声控的,喊一声就行。」
我大喊了一声,声控灯「刺啦刺啦」地亮起,忽明忽灭,昏黄的灯光给老旧的行政楼又镀了一层可怖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