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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魏宏瞬间瞳孔瞪大。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还是那个在临爷面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夏小姐吗?
顾昭临眉宇间弥漫着一股烦躁与不耐烦,“你这几天是有病?有病吃药,阴阳怪气有意思?”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夏知许。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夏知许并不仅仅是在闹脾气。
她很反常。
反常到平时对她并不上心的他,都能明显的察觉出来。
但顾昭临不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也并没有心思去了解。
他生硬地拖拽她到自己的身边,令她肩膀都撞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好了,今天很晚了。”
通常来说,他的话只需要说一半,她就能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比如,很晚了,该休息了……
她该懂他的意思。
毕竟这些年来,她虽然在诸多事情上显得愚钝,但在这些事上总还算让他比较满意。
没想到夏知许瞬间甩开了他的手,冷声冷脸地睨着他,“临爷既然不瞎,也应该不聋吧?刚刚吴妈的话你真一个字都没听见?”
早在吴妈讽刺夏知许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就已经停了。
顾昭临应该完整地欣赏了佣人对她的羞辱。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爽快,就定了吴妈的罪。
他虽然不爱她,却还稍微有点良知和公正,但,夏知许并不感激。
她不会再感激。
这份公正是她该得的。
过往太多他有失公允的地方,她又何曾和他计较过?
现在不过是还她沧海一粟,难道就要她再度躬起奴性的背脊,对他感恩戴德?
“那你还想怎么样?”顾昭临逼近她一步,眸色幽寒,“真要因为一条项链,就逼死一个佣人?”
报警抓人还不够,彻查对方还不够?
她就这么歹毒?这么得理不饶人?
“夏知许,你不要得寸进尺!”
夏知许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顾昭临,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与他之间认知的鸿沟。
这样的沟通天堑,她曾经还幻想过嫁给他?
放下之后,她自己都想笑自己。
她张了张嘴,重新成长起来的自尊,终于战胜了那点日渐稀薄的羞耻心。
她笑,声音清得像一阵风,“临爷,我,不是你暖床的玩意儿。”
他们已经分手了。
是他给她的选择。
顾昭临眉头重重拧起来,“佣人嚼点舌根,你就受不了了?你们新闻专业的,不都以心理素质强大著称吗?怎么?贱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想要尊严了?”
……
……夏知许只看着顾昭临。
一时间竟然眼神复杂。
她以前都是怎么忍受顾昭临的?
他讲话这么难听,不留余地,她竟然能忍他十三年?
他说她以前贱,她居然都无以反驳。
因为,他说得没错。
她就是贱,贱了这么多年,贱到尘土里去。
半晌,她才笑了笑,“临爷说得……好有道理。可惜这样的道理,我也才到今天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