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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惦记季叔叔。”
“栀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季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栀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季宴时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栀儿。
季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陆栀回过神,“够的,季阿姨。”
“栀儿,谈恋爱了吗?”
季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陆栀忐忑不安。
季宴时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季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季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陆栀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季夫人。
季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宴时和嫂子。”
嫂子...
陆栀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季夫人一本正经望向季宴时,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陆栀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季宴时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陆栀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季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
“您喜欢吗。”季宴时脸上没多大的波澜。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
“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季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栀儿,你帮宴时挑。”季夫人又把照片挪到陆栀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陆栀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季宴时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季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季宴时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陆栀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季宴时,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陆栀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