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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痛一翻身爬起来,不断地磕头,浑身抖如筛糠。
“五公子息怒!”
“五公子息怒!”
花慬的额头都磕出血来,秦礼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他脸色铁青,沉声问:“你是哪个院的人?”
花慬哑声道:“奴婢、奴婢是撷芳院的。”
撷芳院是秦家主母秦夫人的院子。
他掐着她的下巴,“是夫人派你来的?”
她忽然想起昨天来之前,夫人问她:
“若五公子问起你是谁派来的,你怎么说?”
花慬楞楞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大丫鬟敲了她一下,“这个榆木脑袋!你便说你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
她只得呐呐点头,表示记下了。
花慬是不聪明,但她不傻。
她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要她主动揽下一切,以免影响夫人和五公子的母子感情。
五公子最厌烦夫人提起通房丫头和纳妾的事情。
这一回,夫人给五公子下了药,又让她来勾引五公子,一鼓作气生米煮成熟饭,五公子必然会大动肝火。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夫人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夫人要让她做挡箭牌。
花慬从回忆里抽神,秦礼仍然冷冷地盯着她。
她使劲摇头,咬牙回答道:“不是,是我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
秦礼又是一脚,直接将花慬踹翻在地上,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
花慬趴在地上,仅剩的一点尊严碎了一地。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条卑贱的狗,任由主人欲予欲求,也任由主人踩在脚底。
原来,奴婢,是不算人的,奴婢哪里能有半分为人的尊严呢?
身体上的痛苦不及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她的心像刀割一样,脑海中都是他方才厌恶的神情。
她几乎要将牙根咬出血来。
但这远没有结束。
秦礼捂着脑袋,厉声质问:“昨晚我的酒也是你动的手脚?”
花慬咬牙回答:“是。”
“好,你好的很!”秦礼指着她,气得脸都红了。
“既然你如此胆大包天,我看我秦府是容不下你了!今日便让人牙子上门来,领着你上别家好去处!”
花慬惊恐地睁大眼睛,跪在秦礼面前,不住地磕头,“五公子饶命!五公子饶命!”
在秦府做婢女这么些年,被发卖的那些婢女是什么下场,她见得太多了。
今日,她要真被卖了,能有什么好去处?那些人牙子见钱眼开,十有八九要把她卖进腌臜的下等窑子里!
那她就完了!
秦礼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看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饶什么命!你昨日胆大包天时,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花慬瘫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这位爷,是真的能做得出来。
难道她今日真的躲不过这一劫,要被卖到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