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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规定受试者至少要间隔三个月,等体内药物代谢完才能接受另一种药物的测试,可全家人为了多挣钱,只要一有机会就给我报名,瞒报了我的情况。
护士来了,撸起我的袖子,给我抽血。
我的胳膊很细,静脉不明显,护士扎了好几针才抽到血。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你太瘦了,多吃点,你体重刚达标,再轻一点就不能参加了。”
十八岁的我又矮又瘦,一米五的身高体重只有八十斤,招募的人初一看以为我才十三四岁,拒绝让我参加。
要不是我妈给他看了我的身份证,他都不信我已满十八岁。
这还是我妈让我胡吃海喝二个月的结果,自从她得知有人出高价招募人试药,她才开始让我上饭桌吃饭,十八年来我第一次体会到吃饱的感觉。
血检结果出来了,我的身体符合试药的条件。
躺在床上,我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想起上一世我中毒弥留之际,全家人还在医院里大吵大闹索要巨额死亡赔偿金,没有一个人来病床前看我最后一眼。
我恨得双手握拳,指甲扎进肉里。
半夜里,等房间里的其他试药人都睡着了,我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轻手轻脚来到卫生间,关上门,脱了衣服,打开了水龙头,浇着水淋到自己的身上、头上。
十二月的气温接近零度,脱了衣服我就已经冷得瑟瑟发抖,冷水浇到身上,皮肤处传来触电般刺骨的疼痛。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我终于发烧了,额头烫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给每人例行测体温,看着我体温计上显示的39度,皱起了眉头。
试药名单上我的名字被划上了一个大叉,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2
身上没有分文,我只能拖着滚烫的身体走回家。
我妈开门看见我满脸惊讶,得知我因为发烧而失去了这次试药机会,气得她拿起桌上的盘子朝我砸来。
我躲闪不及,额头被砸中,血流了出来。
盘子里的蛋糕糊得我满脸都是,香甜的橙子味扑鼻而来。
我妈和我弟正在吃甜橙蛋糕,我也吃过一次,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从小到大,我都没上饭桌吃过饭,我爸常年在外打工,每次都是等我妈和我弟吃完,我收拾剩下的残羹冷炙,拿回厨房才能吃。
我是我妈口中的赔钱货,她一直嚷嚷着等我十八岁了就找户彩礼高的人家把我嫁出去,拿我的彩礼钱给弟弟买婚房。
所以我一直害怕十八岁的到来,祈祷自己不要长大。
时间无法停止,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妈做了一桌子好菜,全家人都劝我多吃。
我受宠若惊,坐在桌前迟迟不敢动筷子。
可甜橙蛋糕实在是太漂亮了,香甜的橙子味不断诱惑着我,我无数次看见我妈给弟弟买这个吃,我从来都没尝过,哪怕是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