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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顾萱强撑着沉重的身子去给薄夫人薄老爷请安,特意选了高领子遮住脖颈上惊心怵目的青紫,毫无血色的脸上打上些脂粉,看起来也算是红润。
早上小翠来收床铺之时,在其中发现了一处红,惊喜的告知了老夫人老爷,两位老人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满意了,亲热的很。
顾萱眼底微带讽刺,她的床上出现红色很奇怪吗?
十三年了,日日见血,早已习以为常。
“萱儿啊!昨日之事,是少卿做的不妥当,本该让你的花轿安放在你姐姐后面,八抬大轿抬进来的。
毕竟你可是我定下的侧室,怀孕后就抬为平妻,与正室无疑,只是碍着你姐姐……还是得靠你为我们家添子嗣,你呀早些为少卿添个孩子,我和老爷定然不让他给你委屈受!”
顾萱柔和一笑,娇俏羞涩的低下头,乖巧的说,“娘放心,萱儿记下了。”
老夫人的安慰,并不会给顾萱安全感。
她甚至在想,若是薄少卿听到之后,会不会又骂她心机深沉,向公公婆婆诋毁顾语?
今日不见薄少卿前来请安,听小翠说道,是昨夜受了风寒,这会儿还躺着。
煨了汤,顾萱包扎好昨夜的伤口,端去书房,依门轻扣三下。
“进来。”薄少卿轻声道。
顾萱推门而入,却见薄少卿正披着一件袄子,双臂无力的挥动着玉笔,正在作画。
“青梅。”她放下汤,轻声道。
初冬已经落雪,昨夜那般寒冷,薄少卿跳下池子,饶是一向健壮也受不住,屋里的炭火烧的极旺,顾萱觉着有些热了。
几许青梅,在那摊铺开来的宣纸之上栩栩如生。
顾萱心道,自己已有三年未见薄少卿作画了。
上一次见,还是在三年之前,事发之后,二人很少再有交集。
“听小翠说,你拒了我派人送来的姜汤。”
“呵,你送来的东西我敢喝?”
薄少卿冷哼一声,吃力的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点墨色,瞥她一眼,“汤送了,你也该走了,看见你,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顾萱又道,“那我喊人再煮一碗。你手下无力,这浅浅青梅,也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