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你们的亲孙子，你不带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现在的年轻人压力这么大，你个死老太婆就光顾着自己偷懒不管你儿子的死活了吗！”
“我告诉你，你要不带就别指望我们给你养老，到时候像老头子一样瘫在床上爬不起来别哭着求我们回来看你！”
儿媳江琴的脸上写满了刻薄尖酸，毫不客气地大声指责我。
眼前狰狞的脸跟上一世慢慢重合。
在那个阴暗狭小的地下室里，江琴狞笑着指挥儿子卢建兴拿钳子一片片拔下我的指甲，一颗颗敲碎了我的牙齿。
指甲剥离的痛撕心裂肺，嘴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我跪着磕头求他们放过我，却只换来轻飘飘的一句：“你个老不死的活着也没创造出什么价值，要是不把钱拿出来，那就去死。”
老伴卢邵柏默默地坐在一旁的轮椅上，对我的痛苦求救视而不见。
我不堪折磨说出密码后，他们索性将还剩一口气的我草草活埋。
拿着钱换了新车，一家人全国自驾旅游逍遥快活。
意识回到现在，我盯着眼前的三人，恨不得马上将他们大卸八块。
2
见我始终不点头，儿子卢兴军在旁边唱起了白脸：
“妈，小琴她话虽然说得难听了点，但是话糙理不糙啊，哪有婆婆不带孙子的。您看隔壁那个刘大妈，年轻时多横啊，现在老了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多凄惨。”
“您就跟我们走吧，我们接您到城里享福！”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卢邵柏也开口了：“我说句公道话，你个老婆子就是给脸不要，儿子儿媳都亲自到乡下来接你了你还想怎样？”
“天天围着你这群破鸡破鸭，身上一股的粪味儿。儿媳都没嫌弃你还接你去享福，谁家孩子有这么孝顺，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冷笑，不就是惦记着我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吗。
还享福，这样的福送你你要不要？
江琴还要上前说些什么，我反手一巴掌呼她脸上。
常年干体力活让我的手上长满了老茧，她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几人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一时愣在原地。
我摆了摆手，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大冬天的蚊子可真大。“
随即转身回房收拾东西，还不忘对外面的几人喊道：“不是说要去城里吗，一个个像木头一样杵着干嘛？”
江琴吃了亏，但又怕我反悔，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眼神怨毒得像是要把我盯出个窟窿。
3
大包小包到了家门口，六岁的小孙子冲出来挡在门口不让进。
他指着我朝江琴撒泼：“妈妈，我不要这个老妖婆住我家，她身上臭。我只让爷爷一个人住，爷爷好！”
江琴宠溺地拍拍他的脑袋，眼神示意卢建兴赶我出去住。
卢邵柏也满脸慈爱地搂住他：“我大孙孙真懂事，小小年纪还知道心疼爷爷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