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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去拿,他先一步夺过,将身份证攥在手里,像扑克牌一样反复旋转:「齐思弦,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可得保管好啊!」
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从小到大,我都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我忍着脾气,好声好气求着:「哥,求你了!高考真的对我非常重要!」
他猖狂地笑着,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就不给!」
我脸色阴沉,握紧了拳头。
平常欺负我就算了,高考还不肯放过我?
他猖狂地笑:「哟哟哟!还想打人?来来来!往这打!」
他挑衅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好!你自己说的。
我往后靠了靠,直接抄起花瓶,往他头上用力砸去:「好啊,我满足你!」
我几乎用了全力,积攒多年的怨气如同困兽一般,爆发出来。
砰地一声,花瓶在他额头破碎开来。
他极痛苦地捂着头,看到血流下来的那一刻,他叫了出来:「啊,血,我的头破了!」
我抢走身份证就跑。
高考是我远离这个家的唯一办法。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打了齐煊我肯定完,大不了这几天我就不回家了。
我看着时间。
还有35分钟,够了。
偏偏到十字路口,我没来得及赶上绿灯,遇到一个长达一分钟的红灯。
我在原地不停地看着手表。
绿灯一亮,我立马冲出去。
一辆黑色豪车闯红灯,伴着刺耳的刹车声,将我撞飞几米远。
车内一个身着华丽,气场强大的女人走下来,对司机说了句:「我会处理好,先送我儿子去考试!」
车子从我旁边开走,我看见了后座上的人,分明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再细细辨认,那男生我认识,叫江霖柱,成绩跟我不分上下。
他焦急地看着我,拍打着座椅让司机停车,但司机一脚油门就将车开走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完了,为了逃离家庭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我的腿和手痛到没有知觉,感觉视线模糊,头痛欲裂,我能感觉到鲜血从我的脸颊缓缓流到了脖子。
一切都来不及了。
02.
醒来时,看到自己身处医院,正躺在一间单独的VIP病房。
我爸妈一定不会让我住这种病房,他们可舍不得在我身上花一点钱。
骨折,脑震荡。
我一气之下把旁边的报告撕了。
今天已经是6月8号下午,最后一场考试了。
我静静地望着窗外,看着天空渐暗,雾霭沉沉。
我麻木,呆滞。
江霖柱和他的妈妈一起来看我,他手里有一大束花,上面有张贺卡。
卡上写的不是早日康复,而是——毕业快乐!
原来这花是别人送给她的,而不是送给我的。
女人在一旁给我道歉:「那天我们也只是不小心撞上你的,我们全责,我会认一切赔偿,真的非常抱歉!」
道歉就有用吗?
那我撞死你儿子再说句对不起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