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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他的处境艰难,常伴于他身边宽慰他心。
他许诺等西境之战结束便带我携手天涯,看遍世间繁华。
我心中暗想,真到那一天,我就告诉他实话:
我不叫宋芸儿,我没有姓氏,我叫阿奴。
那才是他妻子的真正的名字。
若那时他不嫌弃我,我定与他终老,绝不离弃。
可惜。
我没有等到他回来。
真正的宋芸儿突然出现打晕了我。
我再有意识时已经只剩一缕魂魄被封印在周慕野的赤阎剑中。
周慕野,我死了。
好黑,好冷,我好怕。
可他……再也听不到了。
宋芸儿重金求来一位脸上留着大胡子的江湖术士为她装上我的画皮。
她和我的样子一模一样了。
就连声音也靠着丹药维持几乎毫无区别。
此时的她穿着轻薄的纱衣妖娆地半躺在床榻之上:
「苦等殿下多日,快上榻来让妾身为你消除路途劳累……」
她没想到的是,刚从西境回来的周慕野见此香艳却无动于衷,冷漠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和离还是休书,你选其一。」
宋芸儿的身子僵了一下,错愕万分。
2
同样错愕的还有我。
周慕野难道已经知晓眼前的宋芸儿不是我了吗?
还是他……早有打算把我休了?
当初我什么也不懂。
他让我为他解开玄色锦袍的腰带。
我双手环着他的腰弄了半天都没取下来。
急得我眼眶都红了。
周慕野却笑了,他低头亲亲我的鼻尖,眼睛里波光流转:「真笨,你别急,夜还很长……」
他一定真的觉得我太笨了。
想到此,我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痛。
真是奇怪。
死了的人也会难过。
赤焰剑宛如我魂魄的避所,我可以随意进出,可惜走不出两里路就要再被吸入进去。
周慕野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我却留在房里没有出去。
宋芸儿双拳紧握,唤来门外的丫环青衣,抬手扇了一记耳光:「你不是说翊王殿下和那野丫头感情很好吗?」
「休书?和离?你个没用的蠢货!你让我回江阳脸往哪里搁?」
青衣猛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眼眶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是我的陪嫁的丫环,也是陪同宋芸儿从小到大的侍女。
我不识字,我不懂规矩礼节。
幸好有青衣教我。
她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能翻。
我从未使唤她做过侍女之事,待她如亲姐妹。
宋芸儿似乎没有解气,站起身拿起茶壶又狠狠往青衣头上砸了几下。
她见到青衣头上冒出涓涓鲜血,似乎气才顺畅许多:
「他若是真休了我,我定将那野丫头挫骨扬灰,让她魂飞魄散!」
「真是晦气!全天下只有翊王才配得上我宋芸儿!我要他!我不能放弃!!」
宋芸儿现在的样子十分可怖。
我伸出手想帮青衣的额头止血,却怎么也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