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说出这三点依据之后，蒋凡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这本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案，只有人证而无物证。
如果林容为着他的女儿不肯说实话，甘愿担下这后院之争的恶名，那别说她一个京都府尹了，就算是皇上来此，也莫可奈何。
凤御昭此刻倒也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谋害朝廷大员’和‘后院阴私’的区别。
林容虽然是罪魁祸首，可这些年来云汐遭到折磨虐待甚至是暗杀，却是她凤御昭亲自下令的。
就如林容所说——凤家家将，只有她凤御昭才使唤得了！
于是凤御昭便朝蒋凡一拱手，痛心疾首地道：“凤御昭娶夫不贤，导致阿遥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凤御昭实在是……惭愧啊……”
蒋凡眯了眯眼，明白再审下去也不会再有新的进展。
因为她虽然是奉旨查案，却也不能对堂堂正一品大员的家人用刑。
于是，蒋凡便看了一旁的文师一眼，淡道：“供词都记好了？记好了便让一干人等画押。”
“记好了。”文师连忙起身，将记录下来的供词拿给凤御昭等人画押。
凤御昭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然，她如今已经不是定国将军了。
她只是一介平民。
而蒋凡是奉旨查案，奉旨替云汐出头。
于是凤御昭只能忍下满心的怒火，如同犯人一样在供词之上画了押。
林容此刻已经做了取舍，便也平静地画了押。
凤霓当年还小，倒没受什么牵连，只是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她的父亲林容画押，承认用下三滥的手段谋害云汐的父亲程霄，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污点……
……
城外一处私庄之内。
庄内正厅，十几名容貌不俗的女人分坐两侧。
吵得不可开交。
右将军付瑕坐在上座，听了许久之后，才一拍手边方几，喝道：“都给我住口！”
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而付瑕还没想好如何安抚左侧反对立凤霓为主的部下，左侧为首的钱庄账房谢津就拱手说道：“右将军，我凤家旧部蛰伏多年，先老将军二十多年前便开始在西屿国布局，眼看西屿国即将陷入内乱之中，正是我们起事的大好机会，右将军岂可为我们选一个才能皆平庸的主子，导致功亏一篑？”
付瑕脸色微僵。
“何况，如今大小姐的父亲画押认罪，承认自己当年主使的后宅阴私。如此品性败坏的父亲在上，大小姐如何能够服众？”谢津又道。
“对，他还害死了二小姐的父亲！二小姐背靠玉灵山，文武双全，又是皇帝宠臣，倘若我们拥立大小姐为主，必定引起二小姐的不满，甚至会让两位小姐内斗！”
“没错，但如果我们选二小姐为主，二小姐或可因我们的劝谏，放下旧仇，如此才皆大欢喜。”
“对，说得对极了……”
左侧部下一片附和之声，付瑕心中怒火熊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