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不好的，当爸爸的就是这样。她有什么都跟妈妈讲，跟朋友讲，可就不跟我这个爸爸讲。可我是个当爸的，担心也不能逼她……”大叔长吁短叹，“所以闺女呀，你有什么事情，多回去问问爸妈，别一个人憋着。家里有人担心你。”
苏芷嘴唇微颤，“我没爸爸……妈妈现在住院，一直没醒。”
大叔愣了愣，方向盘打颤差点没撞旁边车上，“哎……这都什么事啊。苦了你了，闺女。”
似乎是因为戳到了苏芷的痛处，出租车司机一路上没再说话，车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口。
苏芷给了一百元过去，那大叔找给苏芷一叠零钞就做贼一样跑了。苏芷愣了愣，一数手里的钱却发现不多不少还是一百元。苏芷笑了，对开远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因为外来的善意而好了许多的心情在进到病房后又沉了下去，重镇监护室内各种仪器嘟嘟作响。病床上一个苍老的女人静静地躺着，睡得很沉，沉到叫也叫不醒。
苏芷轻声轻脚地走过去，轻轻整理了一下母亲的被褥。划过母亲头上的纱布、鬓角的华发、手脚的石膏，原本平稳手颤抖到甚至无法握住被单。重症病房只有她自己，她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坐在了地上。
“妈，你别担心。钱会有的，公道……也会有的。”苏芷呢喃到。
过了不知多久，苏芷站了起来，下楼去缴费处交钱。
“现金还是刷卡。”隔间里的医生有气无力地问。
“刷卡。”苏芷递出一张银行卡。
“一个月，30万。下个月记得交。”医生瞥了一眼苏芷已经哭花的妆，然后将各种收据打印之后递了出来。
苏芷收起收据，转身出了医院坐上出租车。
“帝豪金城。”苏芷报出目的地，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出租车司机因为这个地名而露出的玩味眼神。
到了目的地，苏芷又抽出一张一百块递了过去。
“你那不是有零钱吗？”出租车司机看了看苏芷钱包里一叠皱巴巴的零钞问。
“我不乐意给。”苏芷冷冷地说。
出租车司机嘟囔地找了钱，看到苏芷走进了不远处那座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不就是个外围，装什么装。”出租车司机对着苏芷的背影啐了一声，扬长而去。
帝豪金城是一座高档娱乐会所，下午五点，这座全市知名的销金窟还没到热闹的时候，高大的门厅里此时格外的冷清。
“我找刘姐。”苏芷对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疑惑地看了苏芷一眼，却还是转身进去通报。
“你进去吧。”没一会服务员走了出来，古怪地看了苏芷一样说。
苏芷礼貌地笑笑，向会所里面走了过去。外面的大厅是帝豪金城的酒吧与夜店部分，但在这座巨大建筑的深处还隐藏着这座销金窟其他的营业内容。这几乎是这座城市人尽皆知却都不会放在明面上的事——只要是能让有钱人开心的买卖，帝豪金城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