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从他嘴里套了消息去讨好李曼慧，甚至连她嫁给他，也是为了拿江家二少奶奶这荣贵身份，去帮官司缠身的青梅竹马程竟疏通关系，替他解围。
思及此，江陵城怒火一起，长指便冲撞得愈发蛮横。
口鼻都被堵住，孟小水哭不出声，呼吸窒在喉间，心脏疼得发麻。
他怎么能这样?
她知道自己江家司机女儿的身份，配不上他这江家二少，所以才趁江夫人开口说要补偿她，强要了这场婚姻。
哪怕知道他爱的人是他的大嫂柳思，她也只默默守着江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期盼他回身时，能看一眼她的真心。
可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践踏她的尊严?
江陵城对上孟小水水色涟涟的眸子，心头像被刺了一下，尖锐的疼。
看到白色床单上那朵刺目的处子红梅，他心神一恍，松开了堵着她嘴的大掌。
孟小水缩着身子往后撤，眼泪掉个不停，“走开，别碰我……”
见她这副无辜模样，江陵城又是无名火起。
“孟小水，你没资格哭!当年你爸帮着李曼慧，逼死了我母亲，这是你欠我的!”
孟小水被这话激得头晕目眩。
李曼慧就是江夫人。
一年前，江氏夫妇为了阻止长子江宜阳和毫无身份的孤女柳思结婚，让江家司机，也就是孟小水的父亲，载着他们追赶阻止，结果却因车速过快发生车祸。
江父和她父亲命丧车轮，李曼慧侥幸活下。
李曼慧为了补偿丧父的孟小水，答应成全她，让她嫁给江陵城。她还不知道江陵城的身份，以为他不过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孩子，娶个毫无背景的孟小水，对江宜阳根本不会构成威胁。
江陵城望着孟小水难以置信的表情，嘴角倏然挽起一抹寒冽的笑弧。
“很震惊你爸会逼死我母亲?”
他松开她，甚至亲昵地捋了捋她的头发，笑得荒凉。
“其实我不是什么孤儿，我是江山的亲生子。当年他强.暴了我母亲，母亲生下我后，带着我住在乡下。十六岁那年，他又瞒着李曼慧，把我接回江家。
我八岁那年，你爸突然来找我们，他是李曼慧的心腹，然后……在一楼空地玩耍的我，亲眼看着母亲从三楼阳台坠下来，在我面前活活摔死。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血。”
比她这点处子血，要多得多。
江陵城说着，吊起嘴角浅笑，眸底却一片沉郁，深不见底。
孟小水望着他，突然忘记了父亲逼死人的震惊，也忘记了他方才给她的羞辱，只觉得，这样的江陵城有些可怜。
她也自幼丧母，她明白那种痛。
“江陵城……对不起。”孟小水缩着身子，下意识地道歉。
她也不知为何要道歉。
她只是，见不得他难过。
江陵城闻言，纸巾擦手的动作猛一僵，眸底翻涌起异样的情绪。
内心的松动只一瞬便消失，他声音凉薄：“孟小水，道歉不是用嘴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