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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状若无意地朝白玉玲瞥了一眼,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白玉玲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
冯礼源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更像是无声地在责怪她阻碍了他和乔知滟。
乔知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白玉玲,大方扯出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
冯礼源点头应下。
白玉玲看着他们郎情妾意。
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利刺的荆棘深深绞紧,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她白着脸捂住胸口,艰难的吐出一句:“你们聊。”
不想刚要转身离开,她便疼的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卫生所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间,入眼就见一片白。
白玉玲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一双有些苍老粗糙的手紧紧握住。
“乖女,你终于醒了!担心死阿妈了……”白母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玉玲看着眼前那张沧桑含泪的脸,眼圈也渐渐红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强忍住心口的疼痛,扯着笑安慰道:“妈,我没事的,不是什么大病……”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冯礼源忽然开口:“医生说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白玉玲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冯礼源皱着眉顿了顿,又说:“以后想闹脾气可以,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
白玉玲脸色一白,整个人像被浸入水中,窒息感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冯礼源这是……在指责她装病博取他的注意?
“我没有……”
她强撑着开口,这时乔知滟捧着一个铁皮饭盒进来,将她的话生生打断。
乔知滟看见病房情形顿了一下,随即笑开:“白同志你醒了?可惜我只给冯营长带了一份粥,抱歉啊。”
“你是不知道,冯营长把你带来卫生所之后,还要坚持等你醒来呢。他真是太热心助人了,难怪我爸爸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她说着,自然地走到冯礼源面前,将饭盒递给他。
冯礼源沉默了瞬,接过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你吃。”
白玉玲脸色苍白地攥紧了被子:“我不吃。”
冯礼源皱起眉,正要说话。
乔知滟上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礼源一片好心,你就接受吧,我又不会介意。”
礼源?!
称呼如此亲昵,话语如此暧昧,冯礼源却并没有出言纠正。
白母诧异的目光在乔知滟和冯礼源之间逡巡片刻,又迟疑又心疼地落在白玉玲身上。
这眼神深深刺痛了白玉玲。
她心里清楚,白母看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尴尬状态,却又碍于冯礼源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现在她们这相依为命的母女俩,都要仰仗冯家。
难言的酸楚自心底蔓延开来。
“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白玉玲抬眸看着冯礼源,一字一顿认真道:“我不是他的同志,我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