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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住在唐家的学生纷纷搬出去,一大早热闹非凡。林岁寒叼着牙刷站在屋檐下,看大家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她发现有女生提重物,就过去搭把手。
她很清闲,因为她是“留级生”,要继续住在唐家,直到参加完书法招生考试。
享受同等待遇的,还有陈熠宵。
他可是唐家的贵宾,听说是被陈家彻底托付给唐玉阶了。
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短发女生在院子里徘徊许久,迟迟没有离开,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林岁寒:“你好。”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陈熠宵?”
林岁寒:“……”
居然有点儿小失落。
“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呢?”
女生别在耳侧的头发中,挑染了几绺,是别致的樱桃红,衬着雪白透明的耳郭。她神情带着羞赧:“他看起来很凶,我不太敢。”
她说:“看你平时好像跟他走得很近,你们应该是朋友吧,所以想要来拜托你。”
旁人看到的所谓走得近,大概是指林岁寒和陈熠宵常被唐玉阶教训,两人没少一起受罚。
林岁寒把信送到,仔细看了看惹眼的黑色信封。千千万万情书里,粉色最能呼应少女心事,向来是首选。
鲜有黑色。
那姑娘真是别出心裁。
又或许,根本就不是情书呢?林岁寒忽然想起某一年曾经风靡校园的恶作剧诅咒信,被老师彻查之后严禁传播,从此销声匿迹,没人再玩那个。
她有些恶劣地想,陈熠宵脾气这么差,得罪人是常事,收到诅咒信似乎也不奇怪。
少年像长在了电风扇上。
他凑得太近,衣服如波浪般被吹皱,贴紧了背脊,隐现出蝴蝶骨的形状。手边的磨砂杯里泡着解暑的凉茶,上面漂着几朵金银花,林岁寒刚给他泡的,来不及喝。
宋旬正跟他在游戏里“双排”。
林岁寒对那封信产生了异常强烈的兴趣,催促正主:“赶紧拆开看看。”
陈熠宵被烦得很了,头也不抬,腾出一只手摸到信封一角,丢给她:“自己看。”
下一秒,林岁寒又给他马上抛了回去:“别人写给你的,你得亲自看。”
林岁寒手法奇准无比,薄薄的信封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盖在一方手机屏幕上,不过一瞬,等陈熠宵挪开障碍物再看游戏界面,系统显示“玩家您已被击杀”。
宋旬立即发消息过来,问他今天怎么这么背。
陈熠宵一个字一个字地回:面前有个祸害。
林岁寒知道闯了祸,后退一步:“喝凉茶,消消气,我不是故意的。”
陈熠宵看了她一眼,拆信封。
林岁寒又慢慢挪步靠近他。
信中的内容直抒胸臆,一目了然,只有直白简单的一句话。
少年看后,放在一边没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