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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做了皇帝的近臣,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京陵城,没跑出爹的手掌心,还栽在了皇帝的手里, 何其憋屈。
“公子,您别冲动!”李贵慌忙劝着,“紧着自个的身子!”
顾九龄可不管这些,今日她非得见着皇帝不可,然则……
“太后娘娘懿旨,请顾公子前往安康宫觐见!”
顾九龄:“……”
御书房内。
“皇上,太后娘娘将顾公子留在了安康宫。”曹淳行礼。
南宫胤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笔杆子,一笔一划,苍遒有力,直到收笔的那瞬,他才站直了身子,“玺印!”
朱砂玺印落下,诸事皆定。
明黄色的圣旨,盖着帝君的玺印,等同昭告天下。
待顾九龄陪着太后用了晚膳,摸黑从安康宫出来,帝王令已晓喻天下,整个京陵城的人,都知道她顾九龄成了皇帝的御书房行走。
“嘘!”转角处,南宫靖吹了声口哨,“这里!”
顾九龄面色微沉,咬着牙走过去。
“你没事吧?”南宫靖忙问。
顾九龄摇头。
“怎么就成了御书房行走呢?”南宫靖有些着急,“你不是想出宫吗?”
顾九龄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乐意?又不是我自个求来的。”
谁知道她那亲爹跟皇帝说了什么,竟给她求了这么个官职?这不是摆明了要把她困在宫里?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南宫靖低声问,“真要留在宫里,伺候皇兄?”
顾九龄招招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帮我弄点东西。”
“你想做什么?”南宫靖还不知道她,一肚子坏水。
瞧着他这般模样,顾九龄撇撇嘴,“不帮就算了,小爷不求你!”
“哎哎哎,没说不帮忙。”南宫靖慌忙拽住她。
但凡她想做的时候,你若不依着,她也会悄摸着办了,与其让她去找别人,倒不如他来办,省得她“麻烦”别人。
今夜,皇帝翻的是刘昭仪的牌子。
眼下时辰还早, 南宫胤还在御书房内。
身为新任的御书房行走,顾九龄晃晃悠悠的出现在御书房外,睨一眼正端着茶水,准备往内送的曹淳,“我来!”
“顾公子,您身为御书房行走,不一定要做这些杂事,奴……”
还不待曹淳说完,顾九龄已经夺了他手里的杯盏,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这地方她不曾来过,瞧着什么都是新鲜的。
南宫胤着墨色常服,临窗而坐,修长的指尖,正捻着一页黄卷,长睫半垂着,时而凝眉,时而舒展,夜风盈面,吹动宫灯罩内的烛火,略显光影斑驳。
安静的书房内,只听得书页在他指尖翻转的声音。
南宫胤没抬头,以为是曹淳。
直到……
“皇上!”顾九龄毕恭毕敬的奉茶。
南宫胤指尖一顿,合上手中书册,扬眸看过来,光影打在他面上,桃花眸泛着潋滟波光,“九龄很有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