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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已经被烫得发红,白念初强忍泪意,赔着笑将地上的碎瓷一片片拾起。
“老夫人教训的是,是儿媳不对……”
看着她顺从的模样,老夫人讥笑:“前几日老身从长公主府中求来一件宝贝,念在你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今日就将这宝贝赠与你吧。”
说着,身边的丫鬟捧上了一方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尊送子观音的玉像!
“你的肚子已经没用了,将玉像收好摆在你的屋中,日日虔诚焚香,说不定,观音还会送你一子!”
白念初看着玉像,脸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笑意说:“老夫人有心,儿媳收下了。”
回到房中,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那只锦盒。
七年,老夫人对她冷嘲热讽,只因她身体不好,无法诞下子嗣。
而那顾家的小姐仅凭一个孩子,就能登堂入室。
“吱呀——”
门开,沈璟风尘仆仆,一进屋就皱起眉。
“怎么不烧火?”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白念初仓皇地从桌前站起,接过那件落满积雪的披风。
“对不起…我这就让人……”
可是沈璟已经吩咐了下人,转而对她不满地说:“你愈发不仔细了,若是因为本王纳妾心有不满,大可直言。”
屋中冷,她心中更冷。
饶是心中有怨,说出口他就不娶了吗?
她垂眸,“妾身不敢。”
看着她平淡如水的面容,沈璟愈发不耐。
她七年来一成不变的寡淡,让生活失了许多滋味。
旁人都称赞靖安王妃温柔贤惠,却不知时间久了,也是会看厌的。
“既然王妃心中没有不满,那这些日子,王妃也该为婚礼出点力了,不要整日里闷在房中不出门!”
白念初身形摇晃,正要强忍心中苦涩说“好”,却是一口腥甜涌上。
她重重咳了一声,拿着帕子捂住嘴。
沈璟未曾注意,只是看她脸色苍白,不悦地说:
“怎地在这个时候病了?”
“快些好了,莫要拖到婚礼那日冲撞了喜气!”
她闭上眼,颤声说:“是…”
竖日卯时,天还未亮。
白念初起身为沈璟准备早膳与朝服。
她病得严重,整个人昏昏沉沉。
沈璟穿戴整齐坐上桌,见她还在将饭食一道道地摆上桌,脸色铁青。
“这样懈怠,是在王府住得太安逸了吗?”
白念初的手指一颤。
坐在桌上,看着沈璟面容冷峻地用着早膳,白念初想到她之前因病松懈,饭食做得不合他的口味,他就摔了筷子起身离开……
他好像觉得她就该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才配得上靖安王妃的身份…
“听说昨日你冲撞了母亲?”
白念初低头,摸着手上烫出的伤痕:“不慎打翻了茶水……”
“待会儿自己去向母亲赔罪。”
沈璟说完这些话,就要起身离开。
身边的白念初突然开口,平静地说:“王爷,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