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吧？是你刺伤席怀箫的？”姜远的语气不像是问句，反倒像是已经确定了答案。
“不是，不过，具体怎么伤的，我没看到。”
张勇观察着席怀笙的神情，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但他知道眼前这个12岁的孩子绝不能小觑。警察进入现场之时，席怀笙丝毫没有慌乱，依旧冷静的看着书，还是一本解刨学的书。
姜远思索着审讯里席怀笙的表现，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刺伤的席怀箫，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姜远想起在哪里读过一本书，快速在书架上翻找着，拿出书快速浏览着，合上书之时，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一个神经学家，长期研究犯罪人的脑部结构，发现他们的大脑具有相类似的变异。结果在一次脑扫描中，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脑部结构和天生心理变态犯罪者一模一样。他提出这一类人有四种核心特征，欺骗、冷漠、冲动和反社会。
姜远的猜想得到了医生的证实，医生看着席怀笙的脑部扫描图，皱着眉头。
“这孩子的前额叶皮质腹侧有缺陷。”医生季希贤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此时何敏静已在警局等候结果，她率先向医生发问。
“前额叶皮质大概就在我们额头的位置，它承担了重要的的认知功能，前额叶皮质的下层成为腹侧，帮助我们形成富有情感的记忆，理解得体的的社交行为，保持良心和道德感，我们可以称它为热认知，而前额叶皮质的上层称为背侧，主管思考、短时记忆、计划和决策，发挥着不受情感影响的认知功能，我们称为冷认知。这两种认知相结合，在很大程度上指导着我们的行为。”
正常情况下，父母听到对自己孩子下这样的结论一定会奋起反驳或者极度否认，何敏静的反应却显得过于平淡，亦或是母亲所特有的坚强。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医生说完了所有。何敏静不记得是怎么从警局走回的家，她独自坐在席怀笙房间里，怅然若失。医生的话不停的在耳边环绕，“前额叶皮质腹侧有缺陷，使得热认知功能受损，他们无法体会别人的想法，无法和别人产生情感共鸣。但他们冷认知可能和常人一样，甚至更发达，少了情感和良心的约束，心理变态者在做出残忍行为时，更加从容不迫，井井有条”。
何敏静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从小就有着异于常人的行为。在席怀笙8岁那年，他给自家养的狗注射了一管药剂，狗没有什么痛苦的挣扎很快就失去了生命体征。这一切完整的被躲在不远处树后的何敏静看到。何敏静强忍着眼泪，默默跟着席怀笙。发现他面无表情的解剖着已死去的狗，手法娴熟而流畅。何敏静难过之余，对眼前自己的儿子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何敏静抚摸了一下席怀笙书桌前已经被制作成标本的狗。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