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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咱家好几口人吃饭,压根没啥积蓄,去年才把债还完,若是再去读书,笔墨纸砚束脩啥的,哪样不得花钱?”
榆宝愣了一下,她有舅舅?
还有俩?咋从来没听家里提起过?
“娘,我舅舅咋啦?”
气氛凝重,没人回答榆宝。
“没钱不能挣啊!”一向少言语的向老头突然发飙了:“你爹还不到五十岁,干啥不能干,三个小子也跟着长大了,家里没人了吗?非得靠他挣钱?”
他指着陆佳穗:“身体文弱,干不得农活,回头累出病来,家里挣钱是给他抓药还是咋的?”
向老头突然发火,一家三口都给吓得不轻。
陆佳穗低声道:“爹,我也是庄户出身,多干一阵子就习惯了,读书....太费钱了!”
向老头转头臭骂:“费钱?你就知道费钱?回头你媳妇闺女被人惦记,几个小子被人冤枉,这家里人指望谁?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去衙门口给人下跪求情吗?”
向老头眼睛微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咋的。
向水莲眼含泪光:“爹,好好的你说这些干啥呀?咱家不招谁不惹谁,人家干啥要跟咱过不去呀!”
榆宝见娘亲哭了,也跟着难受,抱着向水莲脖子。
“爷爷,你别生气,榆宝以后都乖乖听话!”
向老头别过脸,将手里完工的小雀儿递给孙女。
他鼻音略重对陆佳穗道:“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你扪心自问,这几年,我拿你当儿还是当女婿?
咱这个家,你要不读书不出头,将来......”
他话没说完,陆佳穗却是明白了。
向家从来就不清净,他若不强大,就护不住家里人。
“爹,你放心,我去读书考功名,不会让人害咱一家子!”
这事过后就没人再提,向老头隔天就拎着个野兔子,去了山脚下的学堂。
榆宝和向水莲一道去河边洗衣服。
榆宝抱着几个大莲蓬,是五婶婆塞给她的。
“娘,我舅舅是咋回事?我咋从来都没见过他们?”榆宝给向水莲嘴里塞了一颗莲子。
刚摘下来的莲子,颗颗饱满白嫩,口感脆嫩香甜,榆宝很享受从绿色莲蓬挖出一颗颗莲子的感觉。
向水莲手顿了一下,知道这孩子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四下看了眼,见这会儿没人,就跟她讲起了向家往事。
老向家祖上是太医世家,只是到了榆宝高祖那一辈儿,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榆宝高祖是独苗,因而被家里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成亲后更是宠妾灭妻,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后来还掺和了王储之争,得亏跑得快,没被清算,可家族也就跟着没落了。
老了后,眼看家中子弟一个比一个不成器,这才悔不当初,把家里嫡子庶子给分了家。
榆宝太爷这一支是嫡支,而隔壁和县向家是庶支,两家撕破脸一直不相往来,可自打榆宝太爷过世后,和县向家就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