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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了眸色。
桃枝还跪在地上,我拉起她,低声说;“走吧。”
该习惯的,不是么?
早晚有这一天。
“苏念珠”,沈谨礼叫住我。
“难为苏夫人.体谅婉儿,为她考虑,那就请苏夫人安排下去,早日让婉儿进府吧。”
“夫人能替为夫考虑至此,周到至此,为夫很是欣慰。”
我喘不上气,腹痛几乎难忍。
谨。礼。哥。哥。
若是从前,你会心疼我么?
周围人都在看我,桃枝也小心翼翼看我。
“好。”
谨礼哥哥,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那就祝你,永远不会想起我,永远不会后悔。
我夜里发了高烧,梦见了阿姊。
梦里的阿姊也在发烧,恹恹地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
“阿姊,阿姊,你什么时候好起来?”我爬在床边问她。
“阿姊,王爷爷说树上的蝉该粘了,不然夜里叫起来没完,扰人睡觉呢。”
“阿姊,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我想你陪我粘蝉......”
阿姊还是那样温柔地摸.我的头,笑眯眯的。
我爬上床去,抱住阿姊,半响低低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阿姊。
我不该淘气,我不该贪玩。
我不该惹得爹发脾气,气得关我禁闭。
又惹得你挂心不下,夜里偷偷送点心给我吃,害你染了风寒。
阿姊,是不是没有我就好了?
京城里都知道,苏家母女三个,生得极美。
美人命薄,所以都早早去了。
娘身子弱,生下我就没了,爹担心我和阿姊也体弱,从小放养我们。
沈谨礼那时跟我家是邻居,两家交好,常被爹叮嘱带着我们姊妹俩玩。
他那时很受大家欢迎,爬树上墙,骑马蹴鞠,连毽子也能踢几百下。
但他很臭屁,不肯跟我们玩,嫌弃完阿姊又来嫌我。
所幸阿姊做的点心和莲子羹堪称一绝,吊足了沈谨礼的胃口。
我跟阿姊便常常做些吃食,哄他带着我们玩。
后来我有回投壶赢过他,很是嘲笑了他一通。自那以后他就收敛许多。
我们两家的院墙旁种了棵树,于是沈谨礼常翻墙来玩。
两家的大人头痛坏了,强烈要求走正门。
阿姊也头痛,认为不合礼仪,另外也太危险,沈谨礼在树上挂了秋千,贿赂住了她唠叨的嘴。
后来她被我俩哄上了几回树,就喜欢上那种感觉了。
爹常笑话我们姊妹两个跟着谨礼学成了猴儿,一时看不到便上了树。
但也没过多干预,认为多动动,对我们身体有好处。
可惜后来......
梦里阿姊还是那样,对我的一切傻话报以微笑。
她这时身子已经很不好了,每日只能坐起身来一会。
我很担忧,也很自责,阿姊的病重是从那晚风寒开始的。
我紧紧抱住她,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喃喃。
“阿姊,我想吃你做的莲子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