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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花泪便是三年前在断空教所遇的那个小少女,时日过往,在她与王裕相较之时,也可看出她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势必是在自己武功之上。那日自己不知好歹地要教她武功,她完全是有机会杀了自己来替缪合报仇的,但却不知因何原因,反而手下留情,即使在遇到断空教弟子时,也不过只是暗中打伤那两人罢了,并未有半分想取人性命的打算。
或许她本就不似传说中无间教人那般凶残而杀人如麻。
严修正望着花泪而遐思踟蹰着,只听花泪忽道:“都站了半天了,还是进来吧。”
严修脸上一红,尴尬地推开房门进了屋内,道:“花泪,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花泪才将目光从书卷上移走,似笑非笑地看着严修,道:“公子伤口又疼了?”
严修低头见花泪手中书卷乃是西厢记,而方才脸上的浅笑大约是为结局感染,知花泪此时心情不坏,心里也放松了几分,将几样小菜放在桌上,道:“何处来的崔莺莺和张生?”
“你也看过这书?”花泪笑了笑,拿起书卷,“故事倒也十分有趣。”
严修将筷子递给花泪,道:“没读过,爹只让我读四书五经之类的。”
“那你爹为何有此书?”
“我爹给你的?你见过我爹了?”严修吃了一惊。
“不,是才聪给我的,”花泪低下头,又随手翻了几页,道,“但你爹的书房里的确也有此书。”
严修知花泪定是偷偷进过了闻正宣的书房,虽闻正宣一向不许旁人进他书房,但以花泪的武功,想要避人耳目而去,倒也只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才聪一向不喜欢读书,藏有这样一卷书,倒也令严修颇有些好奇。
花泪似看穿严修疑惑,一边吃着菜,一边道:“他心里或许也倾慕着谁吧……”
“才聪?怎么可能!”严修否掉花泪所言,又将手中筷子放下,道,“你方才说‘也倾慕着谁’?这‘也’字何解?”
花泪手中筷子停在半空,片刻后才缓缓道:“无心口误。”
严修嘴角牵了牵,又望着桌上书卷,道:“我爹有这书也不足为奇,他说我娘生前最喜读此书。”
“你爹和你娘感情很好吧?”花泪垂下双眸。
“是,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只是我娘早逝,我也未能见她一面,也未曾尝过她亲手烧的菜,实乃此生遗憾,”严修看着桌上小菜,不住有些哽咽,“其实那日你在厨房里做饭,我那一瞬间也觉我娘若是在世,大约也会是那个样子吧。锅碗瓢盆,热气萦绕,即便只是做几道家常小菜,也足以比得上世间所有饕餮盛宴,山珍海味。”
“公子有良缘在身,自然今后也能享受夫荣妻贵举案齐眉之乐,倒也不必此伤感。”花泪低声道。
严修未想花泪竟知晓自己与尚书千金定亲之事,瞪大双眼看着花泪,却见花泪又缓缓低下头,筷子夹着盘中的菜,却好几次都未能夹起来,便不满地将筷子往旁一放,似乎也有不明所以的怨气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