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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池紧张地接过那茶盏,愣了好一会才对梁秉山道:“...扶...扶我下床。”
梁秉山并未怀疑,连忙伸出手来,扶着林兰池下床,仅一动,林兰池便彻底认识到这具身躯绝不是她的。
对方很高,视角也大不一样,因为病中,胸膛略有袒露,隐隐能看出腹上薄薄的肌肉。
林兰池闭眼,心道,非礼勿视。
下一刻,她想起刚才隐隐看见外头跪了许多人,连忙睁眼问道:“那是谁?怎么跪在外面。”
梁秉山道:“殿下,那是昨日狩场的侍从,都是他们没办好事情,叫您摔下了马!陛下说了,您醒之前叫他们都跪着,听候您发落。”
林兰池这时候头脑尚未能彻底冷却下来,听了这话也是呆呆地发怔。
梁秉山偷偷打量一番,想太子前几日高烧,也许是尚未清明也不一定。
他大着胆子道:“要是您看了碍眼,教他们都叫侍卫打死了?”
林兰池转过头看着梁秉山,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寄人篱下,很会看人脸色,梁秉山对太子有惧更有讨好,看来这是太子会做的事情。
她微微摇头。
而后又转过去道:“你下去...让我...让孤冷静会。”
“喏。”
一众帷幕外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悄无声息出了门,林兰池这才有时间好好地打量这座在草场上显得过分奢侈的王帐。
她居然没死,反而来了春狩的王帐,占了太子的躯壳。
等等!
那太子的魂呢?不会是去了她身上吧?
林兰池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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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刘弗章仆一睁眼,便觉察到心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侧过头去奋力咳喘了几声,呛出些水来。
下一刻,太子殿下余光里出现一双漂亮的苏绣珍珠履,有人在他耳边道:“既然醒了,就老实点,不然下次——”
崔汀嫣得意扬扬地附在奄奄一息的表姐耳边道:“你被我推下水,可就不会有人救你了。”
刘弗章还没弄清楚这情况,手却已经飞快地扇了上去,“大胆!谁准你这样说话!”
“啊!”崔汀嫣捂住自己被打偏过去的脸,刘弗章用了全力,她那张娇美的小脸迅速红肿起来。
女人不依不饶哭喊道:“表姐!你怎么能打我?我知道你推我下水不成还险些丧了命,但你不能恼羞成怒,把这罪责赖在我头上!”
她哭嚎的刘弗章头一跳一跳地发痛,却又敏锐捕捉到了信息,下一刻,刘弗章伸手往身上摸去。
他只敢摸到脖子,发觉细白而无喉结,便不敢往下去了。
这是谁的身子?
他怎么在这里?
还不等刘弗章做更多的思考,马上就有管事嬷嬷一把将地上的柔弱女子捞起来,半压着不容他挣扎。
刘弗章锦衣玉食养大,哪里吃过这等委屈,下意识便要张嘴喊梁秉山来动手,料理了这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