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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年,我真的成为容琢的影子,替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但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还很宽厚,至少不会让我继续蹲在房顶上吹风。
每当冬日银装素裹之际,他会以梅雪煮酒,邀我共饮。而初春万物复苏之时,他会在六角亭里摆上几盘残局逗我来解。
日子在鸡飞蛋打的热闹中飞速流逝,他也从一个单薄的少年郎变为大梁最出色的皇子。而我则是他最忠诚的下属。
在旁人眼里,他不苟言笑,冷漠深沉。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喜欢扯姑娘头发的混蛋,还是个长的好看的混蛋。但迫于他老子手里那把刀,我只能在心里暗搓搓的诅咒他喝水塞牙,出门遭砍。
我的诅咒应的太突然,容琢真的被人砍了。我那时被他支使着去城东买烧饼,而他在府里则遭了一场刺杀。
天子将我关进水牢,我在里头泡了十多日的冷水澡,冻的差点昏死在那里。
锁链扯着我的琵琶骨一遍又一遍在寒水中上沉沉浮浮,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想我大概要死了,这怎么是好?我还答应了玉儿中秋带她出去玩儿呢,还有容琢,不知他那小身板遭了这样一场罪,还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万幸的是,容琢醒了,说要见我。
我被带到他榻前时,他正皱着眉喝一碗苦药。宫人躬身说道:“殿下,景大人到了。”
他低低咳了一声,抬头看我。我俩看着对方满身伤痕的样子,都笑得不可自抑。宫人惶恐的跪在地上,他才以手抵唇轻咳一声道:“你先下去吧,我同景大人还有事商量。”
“殿下,您还说吃烧饼,看吧,烧饼没了不说,连我也差点没了。”我一脸惆怅的开口。
“我以为,你应该在此刻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大喊殿下我对不住你啊,”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而不是关心烧饼不烧饼的问题。”
“殿下,不能这样说,”我一脸认真的开口,“应该怪您贪吃,非得要吃那破烧饼。我觉得您还得赔我些药钱顺便加点误工假。”
“成啊,我准了。”他懒洋洋的开口。
“真的?您有这么好心?”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准你中秋假,陪我出去一趟。”他抬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好了,我要睡了,醒来的时候桌子上得有份城东的廖记烧饼。”
我恨恨的揉着脑袋,不甘不愿的退身离去。
还得给他买烧饼!
(六)
中秋那日,华灯初上。
而我哄了玉儿半个多时辰,坚决表示真的是有差事在身,她才放我离去。我趁她走后又偷偷溜回院子,准备涂个胭脂簪个花什么的。
我捣鼓了半天,看着镜中越发奇怪的装扮,一时间陷入深深的迷惑。
女子不都是这样梳妆的?明明玉儿随便画两笔就很好看啊?
我不甘心的又抿了一层口脂,墙头突然传来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