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鬟果然噤了声，相互对视一眼，低头默默做事了。
萧婵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父亲时常立下军功，但大战归来的赏赐却每次都隔的时间较长。她默默算了一下，很快便推算出了如今的年月。
她还站着，里面忽然走出一个丫鬟来，正是方才嚼舌根的其中一个。这人萧婵看着面熟，回想了一阵，是以前固定往自己院里送饭的那一个。
以往萧婵从没主动来过厨房，那丫鬟手里还端着要给她送的饭，吓了一跳。
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她将托盘递给萧婵，低声道：“今日的早饭。”
萧婵低头看了一眼，两个白馒头，一碗清粥。
她皱了皱眉，看也没看那丫鬟，径直走进去，从桌上挑了两样精致的小菜。
方才那丫鬟急了，本来她被派去给大小姐院里送饭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这大小姐向来安分守己的，今日怎么自己出来觅食了？她走上前来，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低声道：“小姐，这是要送到夫人院里的，不……不可以拿。”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萧婵似乎冷笑了一声。
萧婵道：“我是这府里的大小姐，难不成吃个早饭都要经过下人的同意？”
她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刚好够一屋子人听到。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那丫鬟站在她面前愣住的当口，萧婵拿过她手里的托盘，将里面的馒头取出来，另换了挑好的两样小菜进去，一套动作下来，她对那丫鬟道：“还不走？”
丫鬟本就是府里的新人，以往给萧婵送饭向来就是放下便走，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萧婵冷冷清清地看了她一眼，宽大的衣袖一甩，转身便走。那丫鬟鬼使神差地便跟了上去。
留下一众下人面面相觑，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中，那丫鬟放下托盘，看着萧婵开始小口小口喝粥，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转身便想走。
“我让你走了？”
她声音清冷，说这话时更显无情，那丫鬟愣在原地，手中的手帕都被她绞得不成形了，她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好容易萧婵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她那帕子擦了嘴，对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小草。”
萧婵想了想，道：“往后送饭，大夫人院里吃什么，便给我送什么，听清楚了么？”
小草一愣，额角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半晌，她才犹豫着道：“小……小姐，奴婢是新来的不懂事，求您不要为难奴婢了！”
萧婵轻轻笑了一声。
“你可知，府中人为何如此怕我？”
小草猛地抬起头，她自然知道，听闻这西苑里的小姐，全身都是毒。
她瑟缩了下，支吾着道：“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听主子的话行事，求求您了小姐，不要为难奴婢啊！”
“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你。我方才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