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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下的敌国太子也在望着我,他竟一声不吭,仿佛对我赴死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
好一个情深义重的兄长,好一个薄情寡义的丈夫。
我轻轻笑开了,穿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嫁衣,毫无留恋地跃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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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来尊贵,因为我是大褚唯一的嫡公主。
我样样都好,就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国兵败主动求和,朝国点名要我去和亲,待及笄后再履行义务嫁给朝国的皇子,已结两国百年之好。
春去冬来,四季轮转,转眼间是我来到朝国的第三年了。
朝王喜好热闹,家宴是三天一小回,家人们之间吃吃饭,五天一大回,王公贵族都请来坐满整个大殿。
我渐渐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里,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在褚国的日子。
其实我收到过家信,足足有三页纸,全篇浓浓的思念之情,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字体赏心悦目,出自我的皇兄之手。
我思来想去,回了两个大字「勿念」。
自此家信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大概是皇兄嫌我的字丑不能入眼吧。
过了冬,第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就是朝景和不和我一同念书了,他满了十六岁,去了太学读书。
朝景和是朝王第五子,乃中宫所出,尊贵非常。
我和他就像是天生的冤家,聚在一起十有九不如意,我真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人!
当然,他也不喜欢我。
可能是我摘槐花时从树下掉下来毁了他的画,但这真的不能怪我,谁会在酷暑时节发神经在外作画啊。
可能是我马术课后偷偷骑了他的专马,马受惊摔断了马腿,但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他平时骑得飞扬悠然,让我产生了他的马很听话、很厉害的错觉。
也可能是我一来就抢了他的奶娘,但我明明比窦娥还冤,那时我病入膏肓,哪能知道是谁照顾的我。
他指定是恨上了我,我上课睡觉他揭发我,我考试做小抄他鄙夷我,我骂他惺惺作态,他就呛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算了,不提他了,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朝国交到了知心好友,永安。
永安与我同龄,只比我大了几个月。
她的母妃是圣宠在握的韶华贵妃,据说贵妃来自遥远的草原,永安肖母,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们之间几乎是日日形影不离的。
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厮混......
阳春三月,正是春意蛊然之时。
这样的好风光随着柔风一齐吹向了琼楼玉宇的雁京城,可我既不是来挑衣裳的,也不是来买吃食的,我正和永安在一个犄角旯旮里来回纠缠。
永安整个人都扒在我身上不松:「哪有你这样临头反悔的?」
「可是你也没说让我陪你去那种地方啊!皇后娘娘最重规矩,你找死别拉上我。」我拼了命地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