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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谷里的邻家姐姐曾说过,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怪不得人人都怕暴君。
我不自觉屏住呼吸,半跪在床前,见他睡着,正纠结如何将血渡进他喉间。
哪成想稍一失神的功夫,我再抬眼,便迎上了他深不见底的双眸。
男人如鹰隼般的眸子目光如炬。
我心下一慌,吓得要死。
手一哆嗦的功夫,瓷碗在脚底碎开,猩红的血液四溅。
我出于本能的跪在了地上,不断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话虽如此,但我依旧觉得阎王爷正在朝我招手。
他却起身一把揪住我后衣领,将我提起,“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人。”
我惊恐的目光下,男人指尖轻触在我潦草包扎的手腕处,语调哑然:“爱妃,疼么?”
我愣在原地。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受的伤。
当即感动的眼泪汪汪,可我不敢贪恋这一刻的温柔乡。
我扯开华裳的领口,露出了洁白的脖颈,凌乱的长发下,锁骨若隐若现。
我闭眼,视死如归,牙齿颤啊颤,好容易将话说的完整:“请陛下用药。”
他抬手勾住我圆润的脑袋,将我拉的更紧了些。
我摇摇欲坠的身子贴在他挺阔的胸膛。
男人将脸埋下,舌尖抵在脖颈处,炙热的呼吸带来了阵阵酥痒。
刺痛感传来那一刻,男人一滴泪猝不及防落下。
滚烫炙热。
他声音含糊不清,“我终于等到了你。”
我身子猛然一僵。
有些不可置信。
文韬武略的人就连面对救命解药都能说出这般令人浮想联翩故作深情的话吗?
再说了——
明明被啃的是我,他哭什么呀。
难道所谓暴君,还有另一副面孔吗?
2
我承认我没见过大世面,自然也没什么出息。
我竟然被吓晕了过去。
连日以来的长途跋涉,长期紧绷着的神经在我昏迷期间统统松懈下,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再度醒来,内室里早已没了暴君的身影。
身侧被褥塌陷有褶,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昨夜我睡在了暴君身侧。
我真真切切的过上了伴君如伴虎的日子。
我将明黄色的床帏挂起,上面脆响的铃铛为我摇来了婢女。
第一次被人服侍着起床,我如提线木偶般被推着洗漱、穿衣、妆扮。
甚是不自在。
这大概就是邻家姐姐口中所言的:野猪吃不了细糠。
梳洗完毕,我晕晕乎乎的出了内堂,恰见暴君伏于案前,光晕落于他眉眼间,男人手执毛笔,正在批阅奏折。
听闻脚步声,他抬眸,“爱妃舍得起榻了?”
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我一时情急,忘记了甫一入宫便赶鸭子上架般学的规矩。
双手叠在一起,腰侧左边放来右边放去,最后还是冷汗淋漓的跪在了地上。
我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的,求生欲使然,我额头落于地板上,“咕咚”一声磕得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