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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恢复寂静,我才敢摸索着爬进厕所,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把头上的伤疤简单包扎好。
裴景睡觉浅,任何一点光都会影响他的睡眠。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仅仅因为我在他睡后开了一盏小台灯,就被裴景拽着头发往墙上撞得血流不止的情形。
为此,我从没有在他睡觉后开过一盏灯。
我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新旧交替的伤疤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更加狰狞,大小不一的淤青遍布全身,悲悯可怜。
今天,是我和裴景结婚一周年。
也是我父亲两周年的忌日。
2
一场车祸,无情地夺走了我和裴景的父亲,而我的母亲则在那场车祸中遭受重伤,下半辈子只能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维持微弱的生命体征。
裴景把对父亲离世的伤痛全加注在了我们家,而裴家又是商圈中数一数二的巨头,
在裴家的打压下,我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哪怕是乞讨,都会有人上前来踢翻我的碗,把我拖到死胡同里用电棒电到我浑身战栗不止。
母亲每日巨额的医药费压得我喘不过气,走投无路之下,我跪倒在裴景面前乞求他给我一条活路。
裴景玩味又讥讽的眼神投射在跪在他面前的我身上,他懒散地翘起二郎腿瘫坐在沙发上。
【你如果能帮我把鞋舔干净,我就考虑一下。】
这种让人丢掉尊严的要求让我愣在了原地。
【我不强求你,只是如果没有足够的钱,你icu的母亲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父亲在世时,把我养得骄傲又肆意。而现在,我紧咬着下嘴唇,无力地颤抖。学着狗的姿势一步一步向裴景爬过去,在他满意的注视下把他的皮鞋舔干净。
裴景把钱甩在我脸上,我顶着屈辱的目光低头离开了裴景的办公室。
直到远离了裴景的公司,我才敢放声地崩溃大哭。我瘫软地靠在墙上,泪水淋溅了我可悲的自尊。
3
裴景给的几万很快就被母亲耗完了,而裴景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主动找上了我。
【我要你和我结婚。】
【这份合同书里写明了,只要你和我结婚,除了我会全权负责你母亲下半辈子所有的费用之外,我每个月都会给你10万。】
裴景的语气里满是笃定,他知道我根本没有能力说出那个不字。
我看着桌上的合同,怔怔地望向他,他的眼底是一滩死水,我看不懂其中的情愫。
裴景将婚礼定在了我父亲的忌日。
我穿着廉价又不合身的婚纱一步步移向对面那个满脸讽刺笑意的男人,
他特意叫了很多记者来见证这场盛大但荒谬的婚礼。
当司仪说新郎新娘可以彼此亲吻时,裴景低头,漫着笑意的声音打在我的耳边。
【往后我们的每一个结婚纪念日,都是你父亲的忌日,开心吗,江归。】
撕拉——裴景一脚踩上我的婚纱,本就不合身的婚纱顿时撕开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