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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霭沉啊陆霭沉,你取这么强行卖萌的用户名前,有认真考虑过自己那一米八八个高的感受吗?懒得连个头像也不贴,好歹整个皮卡丘也行啊!
可是也多亏了这个惊人见闻,让自视甚低的竺笛深刻体验了一把啥叫作女神的感觉——脑硬盘里犹记得那组走极简风的等差数列:关注1/粉丝2/微博3。她与陆霭沉关注列表里仅有的@小竹笛面面相觑,轰然间体会到,原来被一个人在一处无人知晓的领域,以“The one and only”姿态标榜对待,是一件如此有安全感的事情。
陆霭沉在旅舍周围参观了一趟才进屋,看见竺笛躺在那儿摸肚皮,盯着床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问她:“你不睡上铺吗?”
竺笛无端端就想撒个娇:“可以不?”
“可以是可以。”他看一眼二话没说就选择上铺的蒋飒和夏钊钊,“只是自古以来,不都是女生睡上铺的吗?”
“……”自古你个溜溜球啊,竺笛忍不住横他一眼。自从喜获告白,她在同他的相处中越来越有有恃无恐的趋势:“话说师兄知道‘天王盖地虎’的下一句,该接什么吗?”
“宝塔镇河妖?”
“不对。”她在表情中掺入明晃晃的狡黠,“是‘小鸡炖蘑菇’。”
与他并肩的时候,不曾有过来自身高差上的压迫感。而现在,她这样仰面躺着,他只是随意一站,从她这儿望上去,真是无与伦比的挺拔高大。一时间满心满眼,都是手边人年轻俊朗的轮廓线。他不看别处,光低头看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对陆霭沉来说,与竺笛之间也是头一次用到如此给予人无限遐想的视角。他方寸间就已明白过来,欲掩被揭发的窘态,也承认想看她的脸再红一些。于是动手潇洒流畅地脱掉外衣,诚恳建议:“我觉得应该接,‘不如一起睡’。”
“……”
“有带香水吗,可以来一点。”
香水那种物品只有蒋飒会随身携带,竺笛胡诌着:“我只有六神。”
他点头:“也行,说不定情绪来得更快。”
陆霭沉把宽大的外套放下,指尖尚未离开衣料,耳旁立时带过一阵旋风。竺笛一骨碌翻至上铺,身手矫健得像只母猴子。
“跑什么,咱们盖棉被纯聊天呢。听说你有腹肌?”
“啊……今夜的风儿有点儿喧嚣……”
“来来来,师兄给你讲讲东北四大炖的做法。”
“啊!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啊……”
[2]
据不实传言,身为女人,最不需要掌握的技术之一就是摄影。
游山玩水,度假旅行,擅于玩转镜头的人通常都会被镜头无情抛弃——因为在所有构图和谐、光线极佳、色调饱满、无须任何后期修复的合影或抓拍里,都,不,会,有,你。
一大早,阳光普照下的市井,竺笛看着取景器,对倚在一尊石像边的蒋飒按下快门。拿下相机一看,老了个天爷的,又闭眼了。半小时工夫而已,在这样一个景致宜人的水乡小镇,她已经对眼前这个热衷摆拍艺术的模特,产生了审美与视觉上的双重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