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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好像也在恐惧什么。
我是既害怕又疑惑,可也不敢多问。
两个怪乞丐进村的第四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一阵啜泣声,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奶奶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奶,你咋了?”
我一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小涛啊!如果奶不在了,你赶紧带好这盒子离开村子,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记住!离开……离开后才能打开盒子!”
说着把木盒塞给我。
沉甸甸的感觉顿时从盒子传到我手腕。
并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我也就没多琢磨奶奶的话,只是揉揉眼睛:“奶!你这是说的啥话呀!好好的干嘛离开村子?”
“不要再问了,记住奶奶的话,按照我说的做,你自然能明白一切。”
叹息一声后,奶奶摆摆手,转过身,晃晃悠悠地回了睡房。
我实在太困了,就寻思着还是等天亮后再问个明白吧!
年轻人觉多,一个翻身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的。
“涛子!涛子!快开门,出事啦!”
听得出是村长大海叔的声音,我赶紧趿拉上鞋,冲过去打开门。
“咋了,大海叔?”
“还睡个屁啊!你奶奶上吊死了!”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脑袋内有个鞭炮炸了。
“啥?我奶……”
“快穿上衣服跟我走!”
我哪还顾上穿衣服,抓起上衣,便冲了出去。
村后古井边的老槐树四周围着十几个街坊,一身寿衣的奶奶平躺在地上,双眼圆瞪,显然已经死了。
“奶——”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悲伤如同决堤的海,从我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我跪在奶奶身侧,使劲摇晃她——奶奶怎么会上吊呢!虽然面对着她已经冰冷的尸体,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愿意相信。
奶奶就我一个亲人,我也只有15岁,所以丧礼十分简单,村长召集来几个说话有分量的老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让我守一夜灵,算是尽尽孝,明天一早送去火化,然后街坊们帮着送奶奶入土为安。
村里出钱为奶奶购置了一口棺材,村长大海叔张罗着在我家院子里搭起灵棚,又抱来一堆麦穰铺地上,让我披麻戴孝跪在奶奶棺材前。
静静的夜,静静的我。
想起自小到大和奶奶一起的经历,眼泪便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这才想起奶奶昨晚说的话,不禁一个激灵,赶紧冲到奶奶房间,从她枕头下找出旧木盒子。
仔细回忆当时奶奶的神情以及那几句话——天呐!分明是在嘱咐后事。
奶奶为啥要自尽?为啥要叮嘱我赶紧抱着盒子离开村子呢?木盒子这么重,还锁着,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正寻思着,大门口方向传来一阵嘶哑的笑声。
抬头就看到老乞丐站在大门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