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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何人指使?”沐怀靳持剑指着匍匐在地的最后一人,眸光泛寒。
男子双目直瞪沐怀靳,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咬牙不语。
“死士是吗?那便自行了断吧,别费我力气。”
说是费力,可我不觉得对付这三人,废了他丁点力。沐怀靳扔了从他手中抢来的剑,拔下了自己的拿在手中,丝毫未将其放在眼中。
他望向我,神色复杂。
“一剑封喉……”身后那名男子喃喃着起身:“主上竟不曾告诉我,晚音你身边有此等高手!”
闻言,我心中一惊,竟是主上呢。
我再想询问之时,那人却已在一阵剑气中倒下。而后沐怀靳收回了手,再度走向我。
“倘若我不来,你便这般寻死吗?”
他语气无异,依旧清平,只是眸中意味杂陈:“当真这般信我,还是根本不将生命看作一回事?”
他直逼我而问。相识数月,我从未见过他这般。
“公子若是担心晚音,可真是晚音之幸。”我掀开被褥想要下床,他却忽而大步走来,扣住我的双肩,字字清晰的说道:“若知我担心,便别再用这样的方法试探,想知道的,直接开口问便是。”
我与他直视,心似一顿。直到他冷静,松开了我后,才斟酌着开口:“你是知道的吧?我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又如何?”
“万一我是……”
“好了晚音,如你所言,我已觉察的出,你心尚善……况且何人能威胁的到我,分寸我是有的,你无需多想。”
我细细想着这话,主上给我的任务只只是亲近他,而如今反又派人来杀我,为的莫不是取得他信任?我不解他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但即便我知他便是屠我家亲的仇人,却还是忍不住对其动了心。
那夜嶙峋,他缓缓拥我入怀,尘世冷暖,仿佛第一次入我心中。
翌日离开城郊后,继续向前,长青比都城暖很多,今年入冬已来尚未下过一场大雪,人们也多数薄衣。不似都城中人们早已夸张的裹上狐裘。
沐怀靳将马拴于渡口,托人看管。之后我们坐上了通往长青的船只,这条水路水路不宽,若是并排而行,只容得下两只船身。
“轻舟摇曳,水乡到底还是醉人的。”沐怀靳不知何时也出了船舫,立在我身后,发此概叹。
我环膝坐在船尾,任流苏铺陈,风吹裙褶。
回身,见他负手立得英挺,衣袂墨发飞扬。良久,我才回过眸,不再看他。
“这条路似乎熟悉。”
他轻笑一声:“晚音来过?”
我摇头:“不记得了……只是莫名心伤。”
其实我知这悲伤并非无名,因我大抵记得,多年以前,亦曾经此水路。
长青镇并非一直这么安宁的。
我生于这片土地,多年以前,长青与邻镇未分,合为平城。
然而平城不平。
太守与几名当地富商勾结一气,剽掠嫖夺,贪尽了百姓钱财,光明正大的做着与土匪坏蛋无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