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杜清染略显歉意额的声音压得很低,翻开资料一本正色道,“从警方的笔录来看,纪家的大火是沐小姐纵的。大火熏瞎了您的眼,烧伤了纪老爷子,他老人家现在还在ICU,在您做手术前夕,沐小姐失踪了,我想她大概是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
纪延凝着眉,冷厉如刀的眸光看向杜清染,抿着薄唇缄默着。
她嘴角翕张几次,迟疑良久才道,“大概是当时医生断言您可能会永远失明,所以沐小姐选择自保逃跑了吧!”
掌心渐渐用力,“嘭!”男人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甩向面前的女人,纸页散落一地,纷纷落在杜清染脚边:“够了,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怒吼使杜清染噤若寒蝉,犹豫两秒,“对了,延少,这有沐小姐留下来的一封信。”杜清染抽出夹在手记本里的信,走到沙发前落定,搁在茶几面,又退到门口。
褐色信封放在桌角,几乎在落下的瞬间就被他拿起。
一改平常的温润,粗鲁撕开,一张轻飘飘的信纸落在手里。
“对不起。”
他瞳孔骤然一紧,连带着攥着纸张的手格外用力,骨节森森的白。
“呵——”
几秒后,他不禁失笑,薄唇清浅的弧度似乎是苦楚又好像是嘲讽。
二十年,就值一句对不起?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他抬眼扫去,手里的信纸已捏成了团。
助理后子真站在门前,瞧着自家BOSS阎罗黑面,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忘了该怎么发音。
又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惹了这位祖宗?五米开外都能冻死人了!
咽了口唾沫,后子真悬心吊胆好一会儿才哆嗦唇瓣道:“延少,天元风投的case那边打电话过来希望你……”亲自去一趟。
纪延的视线扫来,后子真立时笔挺站立,后半句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谁不知道纪延的脾气,除了沐灵凛,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看,稍有差池,让他卷铺盖滚蛋都有可能。
后子真心如擂鼓,纪延已挽起了沙发角的西装外套,步伐凌厉的向他走来。他忙闪开一条道,屏住呼吸目送着散发着阵阵寒气的人径直离去。
“吓死人。”待着纪延背影远去,后子真拍着胸口,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车稳稳地停在天元风投门口。
“延少,我看不如找警察……”
后子真试探的问,一道沉凉眼风压来。
“再提报警的事就给我滚。”他微微乜眼,音调不高却极具威严。
纪延收回视线,随意一撇,不经意捕捉到一抹纤瘦的身影。天元风投的电梯口,女人抱着文件,条纹的衬衣,紧身九分牛仔裤,齐肩的短发衬托着一张清秀的脸清新怡人。
他豁然起身,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找了三个月的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延少……”
后子真还想说什么,只见颀长身影脚下生风,冲着人头攒动的大厅中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