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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功夫,玄静师太渐渐平静,又过了许久,才幽幽转醒。
温热的清水下肚之后,她紧绷的面色总算放松下来。
“姨母感觉如何?”棠梨替她诊脉。
“浑身舒畅许多,一呼一吸都好像轻松不少,只是,困倦的厉害。”玄静师太半阖眼眸。
“困倦是正常的,折腾一场,姨母气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
替说话间已经闭上眼帘的人掖掖被角,棠梨留下药方示意绿窈出去说话。
一开门楚珩便抬头望过来,温润的双眸含些问询。
棠梨垂眸颔首,步子轻稳:“姨母无碍,照着我的方子好好调养,不出月余这陈疾便能好个八成。”
“什么?!”王太医错愕:“积年顽疾岂是一朝一夕能好的?!你莫要诓骗众人!这罪责你担待不起!”
他方才一直等人叫他进去收拾烂摊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一个小村姑能有什么大本事。
“你不行,不代表旁人都不行,王太医,您既然担上一个国医圣手的名头,便该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棠梨想尽快离开,话说的更加不客气。
王太医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看一眼半垂着头一声不吭的绿窈,又注意到七皇子投过来的冷淡目光,只得拱手卑微道:“老臣不才,让殿下见笑了。”
棠梨不再理会那边,只交代绿窈:“一月内不要让姨母受风,避开寒凉的食物,天气渐冷,注意保暖,之后我会再来探脉、调整药方。”
同楚珩客套几句,棠梨便快步往水月庵里去。
这一趟打了太多口水官司,实在耽搁的有些久。
脚步匆匆的她,丝毫没有留意到背后,楚珩眼底一闪即逝的欣赏之情。
“怎么今日去了这么久?柴呢?”
才进庵门便听扫地的同门问。
棠梨微微一笑,坦然道:“半道崴脚,歇息许久才能动,脚疼背不动柴,只能先藏起来,待之后去取。”
这个之后,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原本就不该是她出去拾柴,还当她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棠梨吗?
那同门淡淡“哦”了一声便不再看她,嘀咕:“嘁,捡个柴都做不好!”
棠梨不理会她,径直往禅房走。
此刻天光正好,明明四下无风,她却突然听到竹丛那边传来极细微的窸窣声。
她下意识往那边望了一眼,这一眼,正正对上另一人的目光。
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棠梨瞬间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危险的登徒子!
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对自己不放心,特意来灭口的?
收手攥住衣侧,棠梨在心里思考对策。
有风拂过,一张俊脸骤然放大在面前,
棠梨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她的脖颈已经被对方握在手中。
“棠姑娘,你可知骗人不好?”
他这就知道她的姓名了?
棠梨沉下气,死死握着双拳:“小檀是别名。”
“呵,”顾景舟知道她又在撒谎:“放轻松,你瞧,你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