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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
侯府世代功勋,而我父亲却只是一个五品官,即便是嫁给小侯爷冲喜,在外人眼里,也是我楼家高攀了。
可于我而言,这辈子我想嫁的人已经不在了,其他人好与不好,又有何干系呢?
我穿着侯府送来的并不合身的嫁衣,像个牵线木偶般,麻木地踏上了花轿,迎接我的命运。
这时,一阵风吹起了我额前的盖头。
我的目光在触及到马背上的贺应玄的脸时,愣住了。
下一秒,我不顾合不合规矩,猛地掀起了盖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自小在边关长大,直至一年前父亲升迁,才举家搬到京城,因此也从未见过这位小侯爷。
我也曾听人说起过他。
旁人提起他时,总是满口称赞,说他是多么风神俊朗,又家世显赫,京中贵女们也有不少中意于他。
可没有一人告诉过我,他和我的迟渊,长得这么像。
我几乎是痴痴地望着他。
可被我注视的男人却没有看我,反而是坐在马背上转过头,遥遥地望着城门的方向。
眼神里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不仅是我嫁入侯府的日子,还是郡主出发去和亲的日子。
两个月前,边关休战,随后敌国派来使团,提出了和亲的请求。
当今陛下膝下只有一位嫡公主,宠爱非常。
陛下和皇后不舍让嫡公主出嫁,于是便从京中贵女中选了一位双亲早亡的孤女,封为郡主,代替公主和亲。
去往侯府的路,与去往城外的路是两个方向。
一阵阵喜庆的唢呐声中,两队人马背道而驰。
而出城的那顶花轿里坐着的那位郡主云婉清,曾是借住在侯府的表小姐,也是小侯爷真正的心上人。
我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嫁衣,原本应该属于另一个姑娘。
之所以将婚期选在这一天,也不过是他想与心上人,在同一天穿上喜服罢了。
我的人生,就如同这件不合身的嫁衣一样,荒唐又可笑。
那晚,贺应玄把自己灌得烂醉才回到房内。
床榻之间,他动作毫不怜惜,覆在我身上无尽索取,完全没有心疼我是初次。
我疼得眼泪快落下来了,却又在对上那张脸时,硬生生忍住了,小心翼翼又笨拙地讨好他。
临近巅峰时,贺应玄突然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一片黑暗中,我听到他咬牙在我耳边说道:“你这双眼睛,最不像她。”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为何是我,为何会选择我……
原来,他也和我一样啊。
我笑了,可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烫得贺应玄收回了手,又神志不清地想凑上来吻我。
“别哭,清清,你别哭啊……”
我偏过头,躲开了他的亲吻。
何其可笑。
命运竟如此捉弄人,将我与他凑到了一起。
他经历生离,我经历死别。
他的心上人还活着。
可我的心上人,却永远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