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柔的抑郁症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或许她在和他们说话时，脑子里都在想着死。
这一次，厉司琛动用了所有手段去找都找不到她，而警方的结果却是尸体可能已经飘到别处去了。
然而，厉司琛拒绝这个结果。
厉司琛陪着沈依蓉出了住院楼，路过后面那栋住院楼时，他停住了脚步。
第三十章 付出的代价
沈依蓉一愣，而后也停了下来，默默地等着他。
厉司琛愣愣地看着二楼的某一处窗户，疼到已经麻木了的心又恢复了那难忍的痛意。
他现在才发现，除了那份遗书和遗体捐献自愿书，还有那把沾了血的刀和那满满的血，他没有任何能让他回忆付雪柔的东西。
只要跟她有关的东西，都在她被他送进精神病院后，通通都丢了出去。
他苦笑了一声，或许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沈依蓉说道：“昀节，你变得还真快。”
她像是在打趣的语气又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哀。
用付雪柔的死来换厉司琛难得这么温情的一面也太不值了。
厉司琛紧握的拳渐渐松开，竭力挪开眼神后淡淡道：“走吧。”
沈依蓉闻言，也沉默了，眼中多了些惭愧。
要不是她和沈父瞒着当年的事情，厉司琛和付雪柔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是生死相隔。
两人离开了医院，回到家后，沈母特地做了一桌子菜，欢欢喜喜地看着回家的二人：“回来了，依蓉，今天都是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依蓉眼眸一沉，神情不悦。
付雪柔的死讯沈母也知道，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丝毫不觉得死的人是做了她五年儿媳妇的人。
厉司琛瞥了眼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目光逐渐冰冷：“你们吃吧。”
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昀节！”沈母笑容僵在脸上，也慢慢不满起来，“之前不一直都不喜欢付雪柔那死丫头吗？这会儿没了她不但不高兴，反而倒甩起脸子来了。”
沈依蓉闻言，也冷了脸：“刚刚出院前吃过了，妈您自己吃吧。”
而后，她也上了楼，留下面色难看的沈母一人。
进了房间，厉司琛颓然地倒在床上，四周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出手机随便播放了首音乐，将声音开到最大后遮住双眼。
一静下来，他就会想到付雪柔。
还有叶晨那几近疯狂的责骂和痛斥。
“我早就说过，你会害死她的！现在她死了！开心了吧？”
眼睛一涩，覆在眼睛上的手背突然有了股湿润感，厉司琛咬着牙，不让喉中那哽着的情绪吐出来。
却又因为这样的隐忍让心疼再次翻了倍。
付雪柔付雪柔付雪柔……
他折磨她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现在这样的情绪吗？
这些年他到底实在折磨付雪柔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音乐忽然停止了，吴辉的电话打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