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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和衣服都湿透了,眼睛还是酸涩的厉害。
又是同样的噩梦!
扶溪叹了一口气,重新躺回被窝里,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一行眼泪就顺着眼角蜿蜿蜒蜒的流入耳廓,心底钝痛阵阵传来,她慢慢蜷缩成一团。
陈年旧事就像是心头没长好的旧疤,不想起就相安无事,一旦触碰,就是鲜血淋漓的疼。
敲门声响起。
太太,您起来了吗?先生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女仆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问。
又做噩梦了吗?太太,要不咱们跟先生说说吧,说不定先生……
扶溪睁开眼,启唇绵长的舒了一口气,嗯。
女仆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太太脸色苍白的厉害,便担忧的上前问,太太,您不舒服吗?
吴妈。扶溪打断她,继而掀唇而笑,我说了没事。
扶溪不动声色的拭掉眼角的泪,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没有,就是做了噩梦而已。
收拾妥帖下了楼,就看到婆婆正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年近40的贵妇,岁月对她格外优待,面容依旧姣好。
她本是笑着的,但是看到扶溪,她脸一沉挂了电话,瞪着扶溪骂道,真把自己当豪门阔太太了是不是,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还睡,我沈家再有钱,也不是给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造的!
扶溪早就听惯了她的谩骂和侮辱,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她骂痛快了也就罢了。
看扶溪不说话,安丽云走过来推了扶溪一把,斜着眼睛问,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扶溪咬咬唇,垂眸,妈,我听到了。
安丽云看她这幅样子更来气,正要继续骂,就听到门外响起车子的声音。
沈焱墨回来了。
一月的残冬,大雪纷飞,冷冽如他的薄凉,扶溪不禁屏住呼吸,看向门口。
男人穿着灰色的大衣,围着黑色格子的围巾,头发上落了点雪花,像极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归家人。
扶溪忽然就眼眶泛酸,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这个男人,就是她三年婚姻的另一半,沈焱墨。
他五官冷硬俊朗,像艺术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每一寸肌肤弧度都透着精雕细琢,精致而尊贵的令人窒息,仿若天之骄子,但他的气息却那么冷,目光那么阴郁,像暗夜来的修罗,骤然释放的曼陀罗。
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交织在他的身上,矛盾出了别样的魅力。
安丽云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一百八十度换脸,笑眯眯的迎上去,我的宝贝儿子怎么才回来,妈一个月没见你,都快想死你了。
沈焱墨神情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抬眸看向站在远处的扶溪。
那双凤眸太冷太疏离,扶溪不自觉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他对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接住。安丽云不满的冲扶溪吼了一句。
扶溪愣了一下,随即抬眸,看到沈焱墨手里的大衣,才急忙走过去接过来,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