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抱歉地对女人笑笑，起身拉住他的手臂：“阿衍，你刚回来，要去哪儿？”
“回家。”季霄白面色淡漠。
“怎么，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顾母皱起眉，有些生气。
季霄白越过她看向那个女人。
“如果你们想要另一个儿媳，那就不是我的家。”
坐在顾家客厅沙发里的苏雅浑身一僵。
她早在来之前就会料到季霄白的反应，却还是心存侥幸，想着顾父顾母都在，季霄白不至于会做的那么过分。
可到底，还是她低估了他。
季霄白说完那句话，顾母就愣在了原地。
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惹得他丽嘉不高兴，但没想到会这么不高兴。
又想起这几个月他的状态，顾母放软了语气：“阿衍，这是你苏伯伯家的女儿，就是到咱们家来吃饭，没有别的意思。”
季霄白不说话，但也站在原地不动。
苏雅感觉自己的存在特别突兀，而且尴尬。
她站起身，笑了笑：“顾老师，是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吧。”
“不用。”季霄白出声拦停她的动作，“我还有事，你留下来吧，”
说完，他转身看向顾母：“还有妈，您不用再费心思，我不会再婚的。”
顾母的心思被戳破，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道：“阿衍，你还年轻，你需要一个家庭，难道你要孤独终老吗？”
季霄白想都没想就说：“我一个人过得很好，而且我有妻子，她叫凌楚思。”
话落，他微微颔首算是辞别，转身走出了老宅。
而从始至终，季霄白都没有看苏雅一眼。
苏雅脸色苍白，嘴唇上的口红都被咬掉一块。
过去了怔怔三个月，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凌楚思？
一个死人，凭什么占着她爱的人这么久？！
苏雅缓缓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离开老宅，季霄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他不想回自己家，却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最后季霄白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沿着街道走。
今天无疑是个好天气，灿烂的阳光透过路边梧桐树的叶子漏下来，稀稀疏疏的。
路上行人很多，不免有几对并肩而行的情侣。
季霄白从他们中间走过，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想起凌楚思。
两人结婚八年，似乎都没有这样逛过街，他们都太忙了。
但主要忙的人，还是季霄白。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等突然回神时，已经不知道走到哪条街上来了。
而他的面前，是一家展览馆，正在展出一场摄影展。
门口的巨大海报采用黑红色调，三个白色大字横贯其中，“悲中喜”——五十名抑郁症患者的日常状态。
抑郁症。
这三个字让季霄白内心一震，他瞬间就想起了凌楚思的病历。
鬼使神差的，他买了票，走进了展览馆。
让季霄白出乎意料的是，展览馆中的色调并不压抑，反而采用了粉色和白色，给人一种轻松的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