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们俩自小富贵生活过惯了,忘记了一些常识,也忘记了人性的扭曲和黑暗。
顾钊虽说是微服出巡,轻车简从,但他身上所用之物,皆不是凡品,暗纹绣花的衣服料子低调中透着奢华,一看便知他身份不凡。
彩衣唱戏时见过多少富户,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不管顾钊的身份是商户,书生或是皇亲国戚,彩衣都不介意。
只想拿下他,过富贵生活。
“彩衣!”顾钊站起来对我怒目而视。
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彩衣轻轻啜泣的声音,她抖着身子慢慢回头,鲜红的血迹从彩衣额头流下,她哀婉地看着顾钊,更添几分姿色。
我知道这是彩衣的计谋,她要在所有人面前激怒我,让我失态,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坐实我这妒妇之名。
我若好好安置了她,她便有了好前程。
我若置之不理,围观的人群会在背后说我心狠,善妒,连个女人都容不下。
她要以自己的身体为筹码,与我斗上一斗。
我倒要看看,我若不接这个话,她还会一直磕下去吗?
好啊,继续吧,我就是妒妇,
补品有些凉了,我却毫无察觉,仍在一口口喝着。
彩衣抛了个决绝的眼神给顾钊,转身又要继续。
砰砰砰!
有些沉闷的声音继续响起,我一点没被影响,仍气定神闲的小口喝汤。
顾钊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崔玥,你真是太过分了!”
他穿过人群将仍在磕头的彩衣拉起来,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质问我,“崔玥,岂有正室向侧室叩头的道理,这就是你作为崔家嫡女的教养吗?”
他这话说的很重,也很不客气,可以说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指着崔家的鼻子骂。
我那彪悍的娘憋不住想出手,被我爹一把拉回去。
“你向彩衣道歉,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事。”
我气笑了,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呀。
一觉醒来,我从太子妃变成侧室不说,还要被一个戏子在大庭广众下拿捏,现在还要我道歉,做梦!
上辈子我着实天真的有些可笑,发现彩衣欺骗顾钊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了他,让他派人查查彩衣。
他斥责我说“此事太过荒谬,你怎能如此信口开河?”
可谁知,三日后彩衣真的不明不白的死了,全城哗然。
街头巷尾都议论,是我善妒,不愿将太子妃之位拱手于人,才把彩衣害死。
茶馆里还有说书先生影射此事,不久被衙门带走,流言渐渐压了下去。
顾钊听闻彩衣的死讯后,正在和我用膳。他面不改色,甚至还胃口很好的喝了两碗粥,优雅的擦过嘴后对我说,“想来是此女知道此事已然败露,无颜面对孤。幸好玥儿提醒及时,日后定会好好答谢。”
之后,他再未提起过彩衣。
许多年过去了,我都认为是他不能接受彩衣对他的欺骗,私下找人杀了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