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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连绵的小雨敬业停了那么一会儿,似乎是在应和着我此时的好心情。
那女人看样子对未婚夫也没什么感情,这就方便了很多。
我知道无衣酒馆有一种爹亲自酿造的酒——浮生酿,这种酒大多数都是为了让失去记忆的人或者妖再或者其他生灵记起一些被遗忘的记忆。
大抵是冥府那孟姑娘手中汤的克星。
老爹总是自言自语般的说:“浮生苦,哪里是那一碗汤便忘得掉的?万物相生相克,能忘,自然便会记起来。”
犹记得年幼时我曾见老爹一人端着酒杯,神色恍然的念叨着这番话。那时还曾问道:“爹爹?为何会忘?既能记得起来,又怎忘得掉?”
老爹垂头,恍若谪仙的容颜带有一抹浅笑:“总有些想要忘记……却又不得不记起来的事情,无非都是自欺欺人,人啊,都是这样的。”
人啊,都是这样的。
可直至现在,我还是不懂。
到底是江南,小雨停了一会儿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模糊了咖啡厅的落地窗,看不清街道。
江清淮大方的请了我们师姐弟俩喝咖啡,本是不想来的,奈何想要约那位准新娘,还需要江清淮这位先生。
从江清淮那里,我们得知了准新娘的姓名——温柔。
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大符合那位准新娘,那一身干练的气质仿佛一把藏在剑鞘内的利剑,能让这样的女人俯首,怕是不易。
温柔的结婚对象是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身家条件都不错,看来像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当真是对璧人。
“还真是般配的一对。”我叹口气,手中握着咖啡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否有所谓的爱情,只是听江清淮那么说,忽然有一种极大的负罪感。
人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新人,我却在人家新婚前夕拉着新娘去见另一个男人,似乎怎么都说不过去。
金凡没有说话,大概是顾忌着江清淮在场。安静的像是一个制作精致的人偶,漂亮的五官,冷漠的表情。
天色渐晚,已经是黄昏了。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偶尔有几片偏黄的叶子随着雨水一同飘落而下。
静静的盘旋几下,像是挣扎一般,到最后还是落在了地面。
无论如何挣扎,结局还是不会改变吗??
从包里拿出常青给我的梅花玉簪握在掌心,精巧的玉簪能看得出雕刻它的人非常用心,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甚至还有一些细若蚊足的脉络。
想到那日常青笑容下暗藏着的沧桑和他不惜性命将全部都压在无衣酒馆的决绝,不由得心口发堵。
何苦……如此呢???
紧了紧手中的梅花玉簪,咖啡厅的门忽然被推开。温柔手中拿着一把还在滴水的油纸伞走了进来,眉眼间少了几分锐气,那一把油纸伞虽然与身上的职业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到底是让她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