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他逼近一步,挺拔的身体衬着烛光映照出的阴影,沉甸甸的压迫感凶兽一般往人身上扑:“朕去昭阳殿的消息,是你告诉庄妃的?”
容昭仍旧没开口,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凌牧眯起眼睛,声音冷沉:“朕警告过你,别打悦妃的主意。”
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容昭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不然呢?”
凌牧一哂:“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容昭也想笑,却是苦笑:“是,你警告过我,可即便你是皇上,做事也得讲道理吧?”
她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再看眼前人一眼:“皇上下次再来兴师问罪,记得带上证据。”
凌牧像是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后颈,逼着她睁开了眼睛,脸色阴沉沉的几乎要沁出墨汁来:“容昭,你还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敢挑衅朕,这辈子都别想去滇南。”
他将人推倒在床榻上,转身欲走,衣摆却被一扯。
他脚步一顿,循着料子绷起的角度看了过去,就见衣摆另一端正被容昭捏在手里。
他突兀地愣住了。
容昭也怔了怔,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住凌牧衣角的,大概她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哪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惊惧是凌牧带给她的,她却仍旧下意识地向他寻求了安慰。
“对不起……”
她僵硬地松开手,任由那衣摆自指尖滑落。
凌牧也没再追究,抬脚就往外走,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半晌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过来暖床。”
容昭怔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深更半夜,宫人们也都歇下了,容昭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跟在凌牧身后去了正殿。
蔡天习看见她这个时候过来略有些惊讶,以往她都是这个时辰离开的。
容昭却不好解释,只点点头算是行礼,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凌牧进了内殿,动作熟练的服侍他洗漱更衣。
以往这些活计她都是不会做的,可进宫后不过半个月就被宫规逼着学会了。
那段时间因为凌牧的示意,她几乎每日都要挨戒尺,掌心的肿胀几个月才消下去。
凌牧全程一言不发,大约还在为她算计萧宝宝的事生气,容昭也不想去触他霉头,刚才的惊吓让她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万一再说错了话,她怕没心力去找补。
可即便不开口,兑热水的时候,她也仍旧因为神思不属烫了自己一下,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些小伤喊疼了。
凌牧自己去换了衣裳,她便先一步爬上了龙床,这床榻她睡了不知道多少次,却还是头一回在三更之后还呆在这里。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脚,有些茫然地想,幸亏现在刚到初秋,天气还是暖的,不然等到了冬天,她这样的身体怕是暖不了这被子了,不过今年冬天,凌牧应该也用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