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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混混也就十六七岁,是隔壁职业中学的学生,正是少年热血,也就是现在常说的中二病晚期的黄金时段,平时做的事也不过就是偷个鸡摸个狗,或者飙着机车去郊外兜兜风。听闻龙池高中来了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哥式人物,他们纷纷来学校门口守株待兔,想看看传闻中的大哥究竟是三个头还是六只眼。
魏行止实在是太好认出来,守学校门口,照着脸去找那个人群中长得最好看的就是了。
就这样,魏行止很快就被一群地痞流氓拦了下来。
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浑似个鸡毛掸子成了精的男生夹着烟眯眼喊道:“喂,新来的!”
魏行止眼都不带瞟他们一眼的,直视前方就这么走了过去。
摩拳擦掌的混混们一脸蒙。
他要么就撸着袖子冲上来就是干,要么就跪在地上捏着他们的裤脚叫爷爷,这么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是当他们不存在吗?
鸡毛掸子男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侮辱,他深深地怒了。
将手上的烟屁股一扔,鸡毛掸子男快步走上前,厉声喊道:“喂,你给我站住!”
前面的魏行止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伸出修长手指比了比自己,一脸疑惑。
“我?”
鸡毛掸子男怒发冲冠:“对,叫的就是你!”
“可是,你们不是在叫‘爹’吗?”
诚然,龙阳县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县城里的人交流自然也是用当地方言,这里的方言不似粤语白话那般让外地人难以理解,说得慢点时勉强也能理解,但也有个别字音与普通话天壤之别,比如“新来的”的这个“的”字,发音就很像“爹”字。魏行止一个初来乍到的正经北京人,平时都一口地道的京腔,此时听错真的不是他的错。
鸡毛掸子男气得仿佛要原地吐血三升。
“什么爹?我说的是‘新来爹’!”
魏行止总算听明白了,他皱着眉头纠正道:“不是‘爹’,是‘的’。”
“新来爹!”
“错了,是‘的’,‘de’的。”
好一会儿,鸡毛掸子男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找眼前人麻烦的,不是来听对方一场普通话发音纠正课的。
“什么de不de的,老子是来听你上课的吗?老子是来找你要点儿零花钱花花的。”
他身后的一众混混也终于想起自己来时的初衷,纷纷附和。
魏行止这才弄清楚这一行人的目的,恍然大悟道:“你们这是抢人呢,是吧?”
什么抢人?说得这么难听,但他好歹到正题上来了,这一众混混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你们等等。”
说完,魏行止转身就进了门卫室。
混混们都蒙了,不知道魏行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一动不动,竟然真的听魏行止的话在原地乖乖等着。
下一秒,穿着一身制服,腰间还别着一根不知真假的电击棒的保安冲他们大声喝道:“干什么呢,小兔崽子们!都不许跑,站学校门口像什么样子!还学人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