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宫里来了个宦官,说陛下说少爷您放浪不羁,是平时家教不严的缘故,这次校阅若是不去,便治少爷大不敬之罪。”
方继藩一脸呆滞,什么叫做家教不严,放浪不羁……
自己的恶名难道都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去了?
邓健欲言又止,最后咬牙提醒道:“对了,少爷,那位公公上次被您骂过那缺陷,您等会可得小心点……”
方继藩心中咯噔一声,来的太监竟然和从前那败家子有过节?
做太监的,最记恨的怕就是人家骂他的缺陷,哎呀,这该死的败家子……
方继藩本打算让小香香服侍穿衣,可听说她病了,索性自己飞速穿好了衣衫,硬着头皮到了正堂。一个白面宦官正背着手,鄙夷的看着方家正堂。
就冲堂内这些家具,足以见得京城传言非虚,这方继藩还真是个败家子!
看到小宦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方继藩便装作什么也不知,干笑一声:“公公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小宦官阴测测的笑得更冷了,口里接着道:“奉陛下口谕,今日亲军府校阅,请公子去亲军府参加校阅。”
方继藩心里兴奋极了,却见邓健还在,便笑了笑,恢复了败家子的本色:“陛下鸿恩浩荡,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小宦官对方继藩一丁点好脸色都没有:“嘿嘿,咱家听说前年你父亲南和伯要人抬你去,你也死活不肯。现在咱丑话说在前头,咱是奉旨前来,就算是绑,也要将你绑了去。”
方继藩知道这小宦官是小人得志,便叹了口气:“不去就要绑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小宦官恶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你也配跟咱讲道理?”
方继藩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走到那柳木桌前,这桌上是几个茶盏和茶壶,他取了一副空茶盏在手中把玩。
小宦官不耐烦了:“方公子,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方继藩竟朝他诡异一笑,小宦官心中咯噔一声,就见方继藩眼中射出一丝寒芒,紧接随后,手中的茶盏从手中脱出,直飞他的额头。
啪……
小宦官惨叫一声,额头上流出殷红的鲜血,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呆住了。
疯了,疯了啊!
小宦官回过神气得厉声咆哮:“姓方的,你敢殴打……殴打钦使,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想要做什么?你……”
方继藩却朝他一笑,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取出湘妃扇,徐徐的扇风,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我方继藩就不信,你有种敢绑我!”
小宦官彻底的懵了。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混蛋竟然敢说自己没种,上一次骂自己没卵子,这一次……
“你说咱不敢绑你?咱若是不敢绑你,这姓便倒过来写!”
他摸了额头湿漉漉的全是血,厉声咆哮道:“来人,来人,将他绑了,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