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子归兄府里的下人?”秦铮身后,永康侯府公子燕亭凑上前来,好奇道:“你这般风尘仆仆,是从哪里来?”
谢芳华收起惊骇,艰难地坐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解释道:“小的也不算忠勇侯府的下人,只是从漠北军中而来,奉我家老爷之命,给忠勇侯府送年货的。”
燕亭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那令牌,看向秦铮,为难地道:“秦铮兄,忠勇侯夫人的娘家兄长是镇守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既然是武卫将军的仆从,他这也算是半个忠勇侯府的人了,咱们与与子归兄素来交好,你好意思上门找他赔偿一条狗吗?”
“一条狗怎么了?这狗可是已逝的德慈太后赐给我的!”
秦铮还是怒火不消,一把拎起了坐在雪地中的谢芳华:“今日的事情我可以暂不追究,但是忠勇侯府总归是欠了我一条狗。走吧,将这小厮和年货一起送到忠勇侯府,看看子归兄到底如何处置。”
他与她对视,眸子写满了霸道。
谢芳华无奈,只能带着他们,去了忠勇侯府。
心里却在盘算,已逝太后送的狗,她爷爷和哥哥赔得起吗?
……
宴府楼距离忠勇侯府只隔了两条街,谢芳华很快就带着秦铮到了府门口。
“还不快去敲门?”
秦铮坐在马车边沿,翘着二郎腿,使唤谢芳华使唤得顺口。
谢芳华无奈上前叩门,门房小厮打开门一看,全是世家公子,赶紧接了马车,陪笑道,“几位里面请,我们世子在海棠亭赏雪呢!已经有人去通报了,世子很快就该过来了。”
燕亭开口道,“听说忠勇侯府的海棠亭极是特别,天下的海棠都是春秋开,而忠勇侯府海棠亭的海棠则是冬天开,与梅花竟美。只是可惜呐,往年子归兄总藏着不让看……”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珠子骨碌一转,凑近秦铮道:“秦铮兄,去正厅等着多没意思啊,不如咱们这就去海棠亭,堵了子归兄的路,没准还能一饱眼福?”
带路小厮闻言不由冷汗直冒:“那海棠亭在我们小姐闺院,几位爷还是去正厅等着吧,我们少爷一会儿就来。”
“就是子归兄那个弱不禁风的妹妹居住的院子?”燕亭挑眉好奇。
“正是。”门房小厮连忙点头。
忠勇侯家这对嫡亲的兄妹都时常缠绵病榻,这在世家勋贵中不是什么辛密。
闻言,燕亭有些失望:“那确实是不太好过去叨扰。”
跟在几人身边的谢芳华因为这话,轻轻松了口气。
却听这时秦铮声音霸道响起:“爷今儿就想去那海棠亭看海棠,带路!”
不多时,秦铮等人就被冒着冷汗的小厮带到了海棠苑门口。
海棠苑院中静悄悄一片,淡淡的海棠花香气从里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燕亭大赞,抚掌道:“就是这个香味!别的海棠可没有这个香味清纯,想来花开的定也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