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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仓头也不抬:“先交个底吧,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问话就得这么直接了当。
律师必须完全了解案件真实情况。
如果聂武在这个时候撒谎,那接下来杜仓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摸鱼了。
听到这个问题,聂武身体忽然抖了一下。
杜仓意识到,同样的问题聂武一定被问过无数遍,而且每次都会伴随一顿毒打。
所以他才会有这种应激反应。
聂武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看上去整个人仿佛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经过,杜仓也逐渐失去耐心。
他看一眼表,然后站起来:“行,既然你不愿意说…...”
“没有。”聂武忽然开口,咬字很用力。
杜仓扬扬眉毛,重新坐了回去。
聂武抬头。
他盯着杜仓,声音很平静:“律师,你知道我回老家当民警前是做什么的吗?”
杜仓翻开文件:“看过资料,你当了几年兵?”
“没错,边境部队。”聂武微微点头。
“当时和阿三干了一仗,身上挨了四刀。虽然捡了条命,但自那之后我就做不了剧烈运动了,只能回老家当警察。”
说完这番话,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蜈蚣般的刀疤,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肃穆。
聂武又重复了一遍:
“杜律师,我没杀人。”
房间里一阵安静,两人谁都没说话。杜仓叹气,忽然想给自己个嘴巴子。
边防退伍转民警,连这种人都敢搞,这个案子水也太深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有始有终。
杜仓伸了个懒腰:
“聂警官。”
“到……啊不是,我听着呢。”军队习惯不太好改,聂武顺嘴喊了个到,有点小尴尬。
杜仓问:“你会装病吗?”
……
“不好了,快叫救护车!”
“有没有人呐!”
听见喊声的工作人员猛的推门,一进来发现杜仓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
杜仓伸手一指。
工作人员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发现聂武竟然半跪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不停抽搐。
他吓了一跳,立马掏出手机。但转瞬间想起了什么,行动又迟疑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机被杜仓嗖一下抢走。
“愣什么呢!”杜仓给了他一个责怪的眼神,迅速拨打120。
工作人员不知为什么忽然急了:“别,我们这儿有医生!先别打电话。”
但来不及了,对面已经接通。
杜仓声音里充满焦急:“喂?是市医院吗?”
“对的,城郊看守所!”
“病情很严重,快坚持不住了。”
“病人的症状?我也说不清,就是跟个大虾一样在地上蹦哒,妈呀太吓人了。”
“十分钟到是吗?好的,好的好的,求你们赶紧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扔回他怀里。
杜仓紧紧握住工作人员的手:“兄弟,幸好你来得及时,真是太感谢了。”